典礼结束,台下的学生仍很激动。
“三年试炼,诸位都意欲何为?”
“找到灵魂伴侣结婚!”
“当然是找灵魂伴侣结婚!”
“还用问,一生所求,唯灵魂伴侣!”
(巫师伴侣间至高灵魂伴侣哪里能人人都有,对于大部分巫师来说,不过是少年都曾有过的一个梦想。)
“伊维图特五十年份相亲请帖,每年强制参加,想想真是太可怕了,我家怎么这么想不开送我上这里。真以为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么?”
(以史实为证,恐怕大多数学生家长确实都是这样作出了极为正确的预想的。)
“咳,据说七年级的‘毕业典礼’并不重要,如果某些满足条件,本人甚至毋须到场。”
“尤威尔,你这样讲,是能满足条件么反正好羞耻,正大光明的举办相亲宴会,贵族的矜持何在?打死我都不想来。”
“梅林啊,七年级,要我的父母,一家人全到场!就像现在一样参加我所谓的‘毕业典礼’,我情愿去教堂施咒绑个教士作伴出席!”
“梅林亵渎者!嗯哼,那你到时候怎么办?实在不行我可以考虑……”
“那时我都二十一了吧!?如果到那时梅林还不肯让我见到我的灵魂伴侣,我宁愿转投耶稣基督的怀抱,作为补偿送上门,让去年我绑架的教士亲手了结我!(反正教廷已没落,谅他们沒这个胆量)”
“对了杜威,你说考虑什么?”
“……梅林啊,坏姑娘,不许你这样恶毒的诅咒自己!”
“哼,讨厌鬼,我才不用你管!”
……
(齐声欢唱)
“梅林!我们!毕业啦!”
“试炼?啊呸!”
“梅林啊!赐我!灵魂伴侣!”
“我!可以!为你!亲手!织毛衣!”
(“杜威,你带头喊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织毛衣?”
“管他呢,尤威尔,听说不懂魔法的下民们现在特別流行这个!”
“那么,杜威,你要不要考虑给你可爱的梅朵织一件毛衣呢”
“啊,这个,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如果你成功了告诉我,我也可以尝试下。”
“好兄弟!为了你我今晚我就去尝试!”)
***
“母亲,我想前往东方完成我为期三年的成年试练。您知道我从小就对那传说中黄金铺就的国度极为痴迷,希望有朝一日亲身探索它古拙的魅力,绚烂的文明。而在那之前,您的小尤威尔开诚公布,希望能得到此生待他最慈爱之人的应允与祝福。”
午后阳光暖暖,十分温柔。宴会活动的场地设在学校古堡前开阔的草坪,有布置着满满鲜花食物的长桌,一间间休憩用的帐篷散布,上面装饰着新流行起来的小彩旗,人们在各种游艺器具前扎堆,正上演的木偶戏即将结束。
有人拿起竖琴歌唱一小段精灵的民谣,吸引了人群驻足。岁月抹去了那个优雅种族的痕迹,甚至这首歌谣的含义。然而它的调子是那样的婉转动听,让人想到童年在母亲膝头听到诱哄你停止哭闹的委婉调子,于是被一代又一代人传承下来,哪怕是不会魔法的下民,和着琴音由着每一位歌者自行去演绎心中的眷恋。
洛丽丝和尤威尔母子沿着宴会稍远的湖边散步,尤威尔带着一丝被拒绝的隐忧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愿想。
“梅林,时间过得飞快!我的尤威尔小滑头竟然都这么大了,他竟勇敢到期盼漂洋过海,去先辈警示十分危险的地域!兹此离开我能庇护他的羽翼,离开他从小长大的山楂树庄园,离开他眷养的小短吻翼龙瑞文,还有他可怜的父亲!”洛丽丝夫人语带埋怨,把斯坦汀的一家之主生生放到了最后,垂下眼帘,缓缓扭头看向湖水,佯装悲伤用羽扇遮掩唇边一丝调皮的笑意。
“妈妈,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回来。这不单是试炼,也是我作为斯坦汀家的少爷应尽的责任,父亲对我向期盼。”
时代在进步,不会魔法的下民也开始探索世界,扬帆远航,联通了海洋另一端一个个遥远的大陆。早有载录巫师们对此不屑一顾,尤其是先辈留下不可违背的警示--那神秘的东方有一个危险的国度,永远不要妄图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