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金灿的阳光从窗口斜射浸满我的房间,我才停下魔法学习拒绝了早餐,回到卧室直接一觉睡到了傍晚华灯初上。
卧室内漆黑一片,窗外夜色中的光源引诱着初醒者的目光,我从床上爬起来探身望向窗外,看到庄园里点燃了大量魔法灯,窜连了一条通向遥远庄园大门方向的道路,一辆辆光彩夺目装扮奢华的魔法马车驶向主宅,又排队前往马厩的方向。
我“噔噔噔”地走近窗户,越发看到主宅近前被拾掇的灯火通明,亮若白昼,那幢憧人影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响在我耳旁。
座钟好像报了□□下,我面无表情,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大概是梦到了比之前更远的过去,斯坦汀家最鼎盛的时代?
威尼赫尔逊家的白辛堡,那是杜威教父的家,而我是斯坦汀家这一代的大小姐,虽然以前因为祖母退出了社交界,封闭了山楂树庄园,但现在她已经放下了,她走出来了,斯坦汀家自己的事情,自然还是在斯坦汀家自己的山楂树庄园解决比较好。
祖母早上可能沒说清楚,来得可不只威尼赫尔逊家的长辈,从那些魔法马车的数量看,起码大半个圈子的贵族世家都来了。
大步跑向更衣室,在镜前我看到一个面容苍白还压出了几道深深地睡痕,穿着一身睡裙,被自己的黑发黑眸衬得格外无精打采的小女鬼!
“玛莎!”我叫了一声,还是沒人影。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才想起这一天似乎都沒有人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吃饭!哦,可能也来过,但都被我拒绝掉了。
身体能量的匮乏快让我无法思考了,我却感不到饥饿,胃里反而有什么沉重的坠着,叫嚣着危险让我警惕。
是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分明哪里都好像不对!
我开始扯衣橱里的衣物,好在因为祖母早上的提醒,我在沉沉睡去前也有考虑过今晚的仪容。
但我最终放弃了当时所想,那时以为是个世交家族间的小聚会,偏向私密,我选得裙子很寻常。
晕头晕脑地,我凭着直觉挑出了一套银白色调的希腊式长裙,它搭配了一条浅紫色的外套。内穿的其顿从肩到手腕有好几个结节,幸好有套专门用来结节的工具费标勒是炼金物品,能帮我打结,不然我想我一定会疯掉。然后是外穿的培普罗斯,以及浅紫色的外套希梅申。
其实我真不习惯这种特别飘逸华丽好像没穿一样的礼服,还有不能把脚完全包住的凉鞋。
但是今晚,我必须选它。
我从昨晚找到的首饰盒中找出了一套同样希腊风格的首饰,主要材料是玳瑁和大颗镶嵌在上面的海蓝宝,玳瑁的颜色尤为深沉,极少斑纹,映得有几颗镶嵌在主位的海蓝宝颜色特别诡异,恍惚中我总觉得它们是暗红色的。
手忙脚乱中我戴上蛇型的臂环,好几圈特别繁复地项链,手镯脚铤,以及像一顶小王冠一样灿亮的发箍。
唯一不大搭配地是我左手杜威教父昨天给我戴上的宽手镯,我摘不下它,只能使劲把它往手劈上撸,撸到上臂卡住,这样它就能被外套遮住。
迎宾我肯定赶不上了,但是贵族世家的聚会,开宴一向不会太早,致辞也是一样。我知道的,有些晚宴它的致辞会很晚,因为在最终致辞开始前,有许多有意思的小细节需要主宾到场一齐敲定。
今晚,若我不露面,大概与这场宴会致辞有许多有意思的小细节大概就无法谈妥。而我真不露面,未来斯坦汀家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处于麻烦之中……
气色还不大好,我使劲拍了拍双颊,咬唇让嘴唇看起来有红润些。
最后一次照了下镜子,看着镜中看起来依然有些憔悴迷茫的人,我挺直胸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些,大步奔赴了楼下,那沒有真刀实剑的战场。
☆、我的弟弟……
在去宴会厅亮相前,我先去了一趟厨房,除了我自身需要(我真得很需要吃点东西。),同时也是为自己作为主人家,却很晚到场这种失礼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带有些腼腆的微笑,我跟着一个超大的七层典礼蛋糕一起出现在宴会现场。
蛋糕鲜艳的色彩和憨态可掬的动物形象,任谁看到都能猜出来,它是给我这个年龄的小朋友们准备的。
杜威教父教我不要小看年长者,我受教了。
冷静下来,不再沉迷于令人心智软弱的温情的追逐,我慢慢体悟昏睡时增长的阅历,再次成长,成为阴冷丛林中一头狡猾冷酷,难以对什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