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东方说得祖母不疼舅舅不爱吧……
可能我确实是命不好。
当我能如壁虎一样几息之间快速沿外壁爬上观星塔,几乎作到凭虚御空时。
老师说我后天功夫练得可以了,东方修道基础文化课也过了(记下了人体各种穴位经脉,能自己读懂东方典籍)。
他要我自己收拾收拾,他先行一步,准备布置一番让我筑基。
我知道,此去之后,很可能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除了玛莎碍于契约不能离开我,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我可以带走。斯坦汀家的东西,哪怕是祖父留给我的首饰盒,我也不不觉得它属于我。
是啊,连我本身斯坦汀家都不愿意收留,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算是属于我的呢?
奥斯顿·斯坦汀,我的孪生兄弟他也已经很早离开家,上寄宿学校去了。至于其他人,我更不觉得有必要用我的告别打扰他。
当我足够强大时,再让我归来与他重逢吧。
在一处的开阔小山谷,我的老师给了我一颗药丸,助我筑基成为真正的求道之士。
此时我已过了自己第十二个生日,三年修行达到炼气大圆满,真得算是非常不错的修道资质。
日后我才明白,这其中有很大功劳是因为我半步洪境的老师为我封印了体内的血脉之力。
不然我修炼所得全部会为自身血脉之力霸道的吞噬,这才是一开始老师为什么说身负血脉者难以修道有成的真正原因,他也是歪打正着,并不能知道封印我血脉后再让我修行就不会被天赋血脉吞噬所成。
而我的孪生兄弟奥斯顿是巫师,没有被封印血脉,开始修行有了我作对比,他的成绩非常的糟糕。
也许这才是他难以坚持求道的真正原因……
比我更得娇惯从小心高气傲的兄弟啊,此前他从未受此大挫!
恐怕也是因此,他才冷落我,日渐与我真正陌路!
这真让我怀疑,若出生时我们身份互换。他是我,我是他,他根本承受不了我所面对的,我们怕会更早的分道扬镳,彼此仇视……
愈发的,我也对愈来愈他心冷了。
大概此前,并没有我老师这么强大的修道者,要面对自身难以抗衡的危机,因而封印后辈天生的血脉之力吧……
种种因由,终令我超出他的预计修道小成。
然而突破筑基时,贯通的天地之力再难全封我的天赋血脉,它贪婪地吞噬天地灵力妄图使我血脉完全觉醒……
这血脉波动再无法压制!
“走!”
不知道哪里响起一声女声凄厉断喝!音似鬼魅!
刚突破筑基,我的老师就一脸冷肃,抱着我腾空而去。
自从血脉被封印后,我的身体似乎也停止了生长,加上之前昏睡的大半年,我一直维持了八岁时的模样再没有长高……
老师的背上只背了一个画轴,两头露出莲苞一样的玉质画轴。让我认出,这赫然就是教室生挂的那副一直空白的画卷。
“哪里走!昊天,好孩子,你以为你能带她逃到哪里去?”
一道威严苍老的女声厉喝。
沉重的威压锁定了这片天地,空气无比粘稠,我意识到老师根本无法直接用破空符咒带我逃走。
“把她给我!”又一声厉喝。
师父直接从半空摔落在地,单膝跪倒在破裂泥土中。
他以卑微的姿态跪伏于大地下陷的土坑中,那人的威压让他无法再挺直自己的脊梁,而我被他抱在怀里,依然牢牢被他抱在怀里。
我的脸埋在他胸口,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我的怀抱他脖子的手摸到了他颈间暴跳的青筋,贴在一起的身体也感到他浑身的紧绷与挣动,在他的保护下,我竟再感不到更多压力……
“母亲……”
师父发出自胸腔深处这般压抑地低唤。
他在哀求……
我松鹤之姿,卓尔不群,孑然于世的师父与舅舅再哀求。
意识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了。
我们之间一直很冷淡的他教我学,我做错什么他也只是几声冷笑,几乎不教流其它……
若是管他叫舅舅或问及我母亲时他就会看着我然后安静的走开,我从未感到我们血脉相连,慢慢我都要忘记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