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量完他的肩宽,又开始量他的腰围,听到他的话不由有些疑惑,“你怎会无来由的想起这个词?”
“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来了。”祁烨的语气有些晦涩。
江阮手顿了一下,自他身后往上看去,他的背脊僵直,似是带着一股冷意,江阮的手缓缓往前环住了他的腰,慢慢收紧,头枕在了他的背上。
祁烨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
有些事情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可是这些时日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每一件与他相关的事儿都在告诉她,他不简单,他绝不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给人算命卜卦的书生,也不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这些认知让她心慌,她害怕知道他的身份,她怕有一日她知晓了一切时,他会离开她。
这些日子,他在她身边,他们过着普通的小日子,她很开心,很快乐,异常的珍惜,她总怕有一天睁开眼睛发现这一切都是梦。
而此时她却发现,他似是比她还要惧怕一些。
江阮敛了眼中的水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扬起一抹笑容,“鳏寡孤独说的是无妻无子,无亲无友,这般不好的一个词,提起它来干嘛。”
祁烨阖了阖眼眸,“…我怕我终有一日会落得如此下场。”
江阮心里一动,一股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下一刻她松了他的腰转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我是你的妻,你岂会无妻,日后咱们还会有孩子,你岂会无子?有妻有子,还有那么多好友,岂会鳏寡孤独?”
有妻有子,祁烨想着那个场景,心中陡然暖了起来,他若是那冰冷彻骨的寒水,她便是那寒水之中的暖石,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温暖着他的身心。
江阮却挑眉,声音陡然亮了起来,“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所以想要休了我?”
祁烨皱眉,握住她的手,语带责怪,“你这是说什么浑话呢,我岂会休了你。”
江阮忍不住偏开头悄悄笑了一下,然后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他,“我觉得相公你这几日似是有些忧虑,想来你在家里也闷了许多时日了,若明日雨停了,我带你去玉锦楼听小曲儿吧。”
“玉锦楼?”
“对啊,我听叶舟逸说过几次那里的姑娘人美声甜,很早以前就想去见识一下了。”叶舟逸喜欢混迹于那些玩乐场所,每每喜欢到她这里来炫耀,她早就有些心痒了。
祁烨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向往,不由疑惑,“既然这般想去,以往为何没去过?”
“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去那些地方,不过现在好了,有相公你在,就可以去了。”江阮挽住祁烨的胳膊,笑容满面。
祁烨此时此刻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去,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为生活不过如此,是穷人家柴米油盐的斤斤计较,是富人家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从来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想要放弃所有,只想跟她在一起,守着这个小院,守着这个胭脂铺子,白头偕老。
这一夜的祁烨似乎对她格外疼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伴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暧昧而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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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雨已经停了,升起了太阳,柔和的光芒落在院中犹带着水珠的草木上,显得既清新又好看。
漓儿与宴琨端了早饭出来,众人围在桌前吃饭,江阮四下看了一眼,“咦,花神医呢?怎么不见他出来吃早饭?今天有他最喜欢吃的花卷。”
榕桓,宴琨还有祁烨动作俱是一顿,接着又一齐继续吃饭。
江阮见他们的反应,更加纳闷,“花神医哪里去了?”平日里见到吃的他可是最积极的。
榕桓和祁烨不说话,宴琨没办法,轻咳一声,“他,他有病人,去给人治病去了。”
“不可能。”江阮笃定的摇头,就连祁烨找他,都需要宴琨又打又骂的,还有何人能在他心目中占据这么高的位置,让他一大早的亲自去给人治病。
见江阮不信,宴琨向祁烨投去求助的目光,忽而想到祁烨看不到,没办法的挠挠头,“真的,夫人,花爷确实是去给人治病了,那人,那人出的银子多些。”宴琨结结巴巴的编着瞎话,这夫人越来越难糊弄了,他总不能告诉她实话,说花琰一大早便被人给掳走了吧,岂不是要把她吓坏了。
江阮偏头想了想,终于没有追问,想来那病人出的银子确实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