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兰被送到苗阿婆处休息,苗阿婆专职降神人,苗阿婆被请到河岸去了,就里就留孙媳妇春蛾。
天黑以后,河岸边上竖起一排火把,闪烁着让人心痛的火光!那些失去的孩子再也找不回来了。
春蛾将窗户关上,挡住秦素兰看望的视线。“年年都有人死,今年多了些!让人可怜了些!”
“夭折的孩子,不能过夜,不能入祖坟。今夜的村子不会宁静,主子还是早些睡为好。”
苗阿婆的屋子在山的另一边,离河道离村舍都很远,但还是能听到哭鸣闻到怨气。三更最甚。
三更送亡魂离开,六户人家悲痛欲绝。
秦素兰就这样听着声音瞪眼到天明。
她将妇人的悲痛引申到自己身上,想那北京的孩儿这般小就母子分离,要是有个不测……
谁能懂得母子分离的痛?!
“阿生娘哭瞎了眼。”
“阿生是遗腹子,没了阿生,阿生娘怎么活!”
“能帮上多少就帮多少,唉!”
天灰蒙蒙,离村的路上散遍了纸钱,插遍了经幡。踩在纸钱看着经幡拉着瘸腿的驴子,离开这悲伤的村子。
她像过客一般,谁也不知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
“俺就顾着俺娘,不知道她走了。到哪去我也不知道啊!”春蛾被乡亲们逼哭了。
“你这是怎么看人的,连恩人走了都不知道。”
“昨夜,你就该来,现在倒好恩人走了。”汉子怪婆娘。
“咱娃子不是没好嘛,想着带娃子一起来的,谁曾想她就走了呢。”
“她必定是害怕我们嫌弃她什么的,所以才天不亮就离开了。”
“我到隔壁村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恩人。”
“走走,一起去。”
循着路人说的路真的找到一处阴凉地,但被过路的商队给占了。避开他们,从另一处打水,配着一块小黄馍馍吃。不敢将大的拿出来,被打劫就不好。
突然一汉子跪在她面前,还狠狠的磕响头。
秦素兰吓得躲一边去,拉着驴子就要走。
“恩人,俺总算找到你了。”汉子跪着走一步。
秦素兰侧头看汉子一眼,“你是?”
“我们到隔壁村子一直打听到镇里,知道恩人要南下,就带着商队过来就为了还恩人情义。没想到还走在您前头了。”
“那你再磕两个。”
休息的商队都诧异的看着背对他们的秦素兰,这是要夹恩要求,很受义气之士鄙视。
汉子也老实,老实的磕了两个响头,比以前磕过的要响多了。
“总共磕了几个?”
“三个。”
“三个够了,你们恩债两消。不必纠缠,就此别过。”秦素兰就此冷漠的牵着她那瘸腿驴子从来路离开。
常在道路上行走的人,常将“义”放在前头,秦素兰对汉子有天大的恩情,汉子怎就肯轻易放弃报恩。
“姑娘。”汉子看恩人放下的头发,想到她的脸就直接叫恩人做姑娘。“姑娘。您要南下,我们也要南下,不如一起南下好有个照应。”
直走不应。
汉子快步跟上,“姑娘,俺们常走这一线,路熟,一起走您就不会走很多弯路。也不怕被骗。”
“姑娘,你就给一个机会庆兄弟报恩,这救子之恩,怎么也报不完。您若不想纠缠就得给一个机会庆兄弟。”商队老大出来帮忙说话。
秦素兰想想觉得他们说得很对,将脸面对他们,“你们不怕?”
怕,那些汉子还真的被吓了几秒,不过出来走的汉子胆子大得很,很快就接受了。
秦素兰就被拉进队伍里,一路收货卖货到京师郊外。
正文 一百、云南昆明
一百、云南
“姑娘,姑娘,该起床了。”
许久不见人应,经商议找来妇人推门进去,已人去楼空。
“有纸条有银两,怕是早已经计划好。”
“庆兄弟你不远自怨,李姑娘不是凡人。”是个神秘人。
“不幸的人我们见着多,那个像李姑娘这般头颅高昂,脊梁高挺的?”
“缘起缘灭,李姑娘或许不想与兄弟有过多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