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斜眼看一眼,八石,呵呵。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大人,不能再多点吗?”
“健康啊,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不行啊!您看外面的天空又开始暗了,大雨不久就来到,灾民的药物、衣服、食物样样大量准备。只能这样帮您了。”
刘涛看看低头喝茶的张信,转眼对知府说:“马匹也不行?”
“大水冲走了,大量牲畜。剩下都用在救援乡镇灾民用,短时间内挪不出多少。健康再等五天,就能挪出十来头牛、马给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刘涛不轻不重的将茶杯放下,用茶杯敲击桌面声表达他的愤怒。刘涛站起来就要离开,身边掉落一份东西。停顿三秒捡起来,随意丢在桌面上,“这份没必要的东西大人盖印吧。”
知府大人拿过去摊开一看是告示,上面写的是征地需要。离开封府三十里处的十字铺小镇,由于官府需要将该镇湖泊附近的百亩农田征收,用于水利需要。再由于水灾十室九空,找不到地契主人被视为无人田地,不予赔付。
告示上面还将征地范围标示清楚,也将洪水可能淹没的地方标示出来。不会淹没到的地方将会地归原主。
这是无关紧要的事,要分流就必定会淹没良田,不管谁做都会有着一项,知府大人不打算拦,在特殊时期下了告示免费得田地也是一件好事,少了纠纷。对他以后的工作也有好处。
知府是要远观意识的,假设这计划落到他手里他也给自己留下一个方便。所以知府心里面已经同意了。
“这告示贴一天就够了。大人到时候交给我的人就可以了。”刘涛说了话敷衍的拱拱手生气的走出去。
仿佛是这件小事不值得他留下。
“现在是灾年本该贴三天的告示缩为一天也说得通。”张信打破刘涛离去后的尴尬。
也就刘建康敢用小吏身份给知府大人甩脸色。
“张大人说的是,府衙里除了赈灾没什么事,这件事必会尽快回复健康。”
“那就多谢大人了!”
十字铺的工地临时民居里,一溜光着胳膊的男人们端着一碗较浓稠的白粥,白粥里只有一根萝卜干。
“哥,你跟大人到府里去带了多少粮食回来?”
较为壮硕的男子狠狠的吐一口口水,“娘的,知府只给八石粮食,还是去年的谷子。”
“八石,不够我们吃五天啊!”
其实知府大人他们都预料错了,八石粮食不是够吃八天而是只够吃五天。为什么呢?是因为刘涛不仅接收了男丁干活,还从男丁家里挑出一位劳动力来帮忙,酬劳是一顿薄稀饭。
一百位男丁里面有七十多位家属,老弱病残的就将小镇上的屋子拆下来晾干做柴烧饭,力气大些的就去帮忙做饭,到菜地里找菜或山涧捡野菜。每人按量给吃食。
所以刘涛养的不是一百人而是两百人,加上刘涛他带过来的人也就有两百人了。
“这可怎么办?”老一些的老人家苦黑着脸,额头上的皱纹就要夹死蚊子。
看看其他沉默的男丁的脸颊就会发现,他们都是瘦瘪的,他们都在皱眉思考出路。如果刘大人不能找到粮食,他们该何去何从?
回到府城得到的吃食还不够这里的一半,四分之一的肚子都不能填饱。修建工地又不要他们。
“呸,都不是人的东西。”一个易暴的男人外外面吐一口口水。
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知道知府不愿给粮食。刘涛的手下也有意无意的向下面的人透露内部消息。
“三爹,您看什么时候会下雨?这天怪黑的。”
被称为三爹的汉子抬头看天空,苦着一张脸说:“要是今明日下,就能得个好日子。河水不会大涨,不过雨要下三五天。要是……唉,要是明天也不下雨,就一天都光了!”
“希望是后天下雨。”一旁的人搭话。
“呵呵,后天下雨,我们都会死。”三爹轻轻的说。
“你在说什么?”刘涛的侍卫端着碗粥从外面进来,嘴角胡须还沾着米汤。从军营出来的他耳目聪慧,清晰的听到三爹最后一句。
“军爷,没,没什么,我三爹胡说的。胡说的。”
“闭嘴。”侍卫呵斥一声转头对三爹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