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似乎是回想起了那一次在太皇太尊盛筵时的情景,因而她才觉得恼羞成怒。
“可是殿下,事已过了那么久……如今我们再动手,太皇太尊会不会有所怀疑?”
罂粟看着石阶,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管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本后都要让襄王府灭门!”
圣后说着,好似要将她手中握着的那个玉砌狮子捏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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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后在殿外生着气。可是殿内,太尊却又与安靖夫在继续玩着投壶,而一旁奏乐之人所奏之乐也变得甚是欢悦。
“这投壶需要的不只是心平气和,有时怀着怒气亦是可以投中!”太尊拿着一支箭矢对准了玉壶便说道。
“便如孤家,就是将那玉壶看成了孤家所厌恶之人,因而才投了进去!”
太尊将手中的箭矢对着玉壶便轻轻一掷,最后箭矢落入了壶中。
“太尊,您可真要让此事沉入海底?”安靖夫说道。
“不然你以为如何?孤家要继续纠缠下去?你以为圣后会让孤家那么容易就抓着了她的辫子?”太尊反问。
安靖夫不语。
昨日圣后便已经处死了他的好几个眼线,如今他在心里也是盘算着要如何反击圣后。
可是如今太尊的话却又让他觉得无望!
“此事孤家能羞煞圣后一番,早已是解了孤家这心头之恨,孤家若是再纠缠不清,只怕是太皇太尊那边也得说孤家的不是了。”太尊说道。
可是安靖夫此次依旧选择不语。
看见安靖夫迟迟未说话,太尊便又说了一句:“在这宫里头,孤家就只知道有一人是巴不得孤家早死的!”
太尊说着便又朝安靖夫身上看了一眼。
“不过这圣后也真是心狠,这主意她也能想出来。”安靖夫这时才说道,“且这季氏应该是与她无冤无仇,可是她却三番五次的要对季氏下手。”
安靖夫老谋深算,可是如今他却看不清了局势——按理说圣后应该是对亲近圣皇之人下手,可是如今她两次下手要害的季嫔可是向来未与圣皇见过面……
这着实令他想不通,且内宫里的细作也从未给他来过关于季氏的什么消息。
“昨日你不在金銮殿,你自然是不知道。”太尊对他说道,“昨日季嫔与湘妃同来看望问儿,可是问儿却只单独诏见了季嫔……想来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圣后才决定对季嫔下手的吧。”
太尊的话消除了安靖夫此前的疑惑,可是如今他依旧是不出一个回击圣后的法子。
“如今什么时辰了?”太尊问。
“辰时已过。”安靖夫答。
“那如今孤家得去佛堂诵诵经了。”太尊又说。
正在太尊让奏乐的宫人退下,自己正想起身离开之时。殿外却传来了圣皇的声音:“母后——母后——”
圣皇在没有宫人宣令之下便直接走进了寿安殿内。
“问儿?”太尊看见圣皇是又惊又喜,“问儿如何来母后宫中了?”
“母后,儿臣听说母后已经让人把初心从大牢里放出来了?”
“是啊,母后放了她。”
“太好了,母后!”圣皇直接跑到了太尊的御座前,抱着太尊便说:“母后,您果然是问儿的好母后!”
“你是一上完早朝便直接来母后宫中的吧?”太尊又问道。
“嗯!”圣皇欣喜着答。
这让太尊更加欣喜。
“好孩子,竟还不忘了母后。”太尊看着圣皇便说。
“母后,问儿当然要先来看您了!”
圣皇还是抱着太尊不放。
“行了,看着你如今心里应该也是在想着季嫔了。”太尊轻轻的说道。
这时圣皇抬起头来,便讪讪的说:“竟然被母后看出来了。”
“那你便去看你的意中人吧,反正母后也正好要去诵经。”太尊亦不想奢侈什么,她只是说道:“可是问儿可别忘了要时常过来看看母后,母后心里可想着问儿了。”
太尊说着还愣是捏了捏圣皇的脸颊。
“儿臣知道了,母后。那儿臣先去看望一下初心了?”
“嗯,去吧。”太尊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