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怎可在此议论母后!”
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于是冲着圣后怒吼了一声。
可是下一秒他却又沉默了,甚至将头低得更低——他在畏惧。
可是他在畏惧什么?他明明就是如此至高无上,他明明就拥有神不可挑衅之权。
然而如今,他在畏惧什么?
“议论她?哼哼……不错,妾确实不该在那女人背后议论。可是如今这么多年的怨气,妾无从发泄!”
面对罂粟的受伤,面对安靖夫的步步紧逼,面对太尊的处处刁难,她如今无从宣泄!她只有将这些怨言、怒气发泄于眼前的这个不敢与她抗衡的圣皇身上。
虽然他不是真心待她,虽然两人也并无任何感情,可是他毕竟是“夫君”,而她亦是个女人。
也许一个女人这一辈子都不需要什么,她只需要一个依托,一个依靠。
“朕知道你与母后不合,可是朕亦是没有要站在母后一边。只是表姐你处处限制着朕,你让朕觉得朕与你不是一路人!朕真的很爱母后,因为她处处都为朕着想。不像表姐……”
“不错,妾确实是比不过太尊。太尊是母亲,是这世上待陛下最好的人,而妾呢?妾是什么?妾不过是一个被家族送入宫里稳固登氏一族势力的棋子罢了!”
圣后在厉声控诉着,她不像是在控诉着圣皇母子,更像是在控诉着这个皇城里的灰暗。
“可是表姐如今不是也很希冀着权利吗?表姐当初入宫为后,或许是真的出于无奈。可是如今呢?如今表姐你不是很渴望权利,很渴望坐稳圣后这个宝座吗?不然……不然,你又怎会处处针对母后。”
“不错!妾如今确实渴望着权力,确实渴望着坐稳圣后这个宝座,所以如今妾找陛下前来,目的就是为了要与陛下来一次赌注!”
两人说话间早已是产生了摩擦,而圣后说着,亦是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至圣皇身边,饶了一圈,但是却并未说话。
而圣皇看着如今已是接近疯狂的圣后,他不敢多一言反驳。可是他心里一回想起方才在大殿里的那一幕血腥的场面,他不觉得后背一凉。
“你……朕……”圣皇欲言又止,或许他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圣后如今不说话了,他亦是不敢再多言。
而圣后也是看了他许久,最后才又回到了原位跪坐着。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又一饮而尽。
“陛下要与妾来一次罚约吗?”
她问圣皇道,可是眼里却是带着一丝坚毅。似乎,她对此次所谓罚约抱有很大决心——不管他同不同意。
“朕……朕不准你伤害母后。”
“她是妾的姑母,陛下的母亲,妾自然不会害她!不过只要是宫里有这个女人在,妾便不得好过!因此……”
“因此你要如何?”
圣皇心里一紧张,他突然担心起了圣会不会要对自己的母亲不利!
“没什么……”圣后轻笑道:“只是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曾经妾与陛下说过,妾要杀掉一切亲近陛下的妃嫔?”
圣皇听后,沉默着一言不发。同时心里亦是在惴惴不安的揣测着。
“如今陛下似乎很宠幸季嫔?既然如此,那妾便以季嫔的人头来下一次赌注,定一个罚约!”
圣后在逐步酝酿着自己的阴谋,而圣皇亦是知晓这其中定有不妥!
可是他如今能如何?拒绝与圣后的罚约?不可能,圣后不会如他所愿的。
“妾要在一个月内杀了季初心!”圣后不等圣皇表态,便说道:“而罚约嘛,自然是以太尊当赌注了!”
圣后停了一下,看见圣皇无任何反应后,便又说道:“妾若是在一个月内杀不了季初心,那妾便承诺日后不会再害其他嫔妃、不会再与太尊作对,甚至,妾还会成全陛下与季氏这对佳人!”
“那若是……”
“不过若是妾在一个月内杀了季氏,那就请陛下让太尊到圣清殿去继续为陛下、为天朝祈福。而且……还请陛下下旨,让太尊永不得回宫!”
圣后丝毫不给圣皇开口的余地,显然她是要将太尊与初心两人一并从皇城内消失!
“若是朕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