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拉过太子的手往寿安殿方向去。而太子还是边哭边喊着“初心”的名字。
以安靖夫的诡计多端,他不会不知道这其中有蹊跷。但是太子向来单纯可爱,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再说初心刚跑到寿安殿的廊道上,便与彩壁撞个正着。后宫以其蜿蜒曲折又一脉相通的廊道最为精巧,一条廊道便可通向后宫的各个宫室院落。
“主,你上哪去了?奴婢可找了主好久,太尊已在花亭内召见了其他嫔妃,就等着主过去了。”彩壁说。
“彩壁,我和你说。我犯事了,而且还是大事!”初心抓着彩壁的胳膊惶恐不安的说道。
彩壁由于初心的不见,便找了许久。可如今找见了她,她却莫名其妙的说自己犯了事。
而初心也知道彩壁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于是她便将方才“行刺”内官、打伤太子的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了彩壁。
原以为彩壁听后也会惊慌失措,但不料她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安慰初心道:“主,奴婢还当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原来就只是这点小事。”
又说:“行刺内官,多正常。人家都要占主为妻了,难道主还不反抗一下?反正主不是说他只是被划破了一下脸而已嘛。”
彩壁又沉思了一下,说:“至于太子嘛……太子应该没什么大事,毕竟太子还小,他懂什么呀?过几天自然就会把这件事给忘记的。”
彩壁倒是乐观得很,然而初心却不那么以为。她的心头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在告诉她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正文 第十九章 花亭聚
寿安殿的花亭内,太尊与湘贵嫔坐在亭内的石凳上,而玉靖与姜侍仪则各站着在一旁。太尊虽喜欢清静,却又爱和嫔妃们说话,而且她向来是不喜欢嫔妃们在自己面前有太多的拘泥。
说笑间,一个宫女来报说初心与彩壁两人到了。于是太尊便宣了两人进来。一到了亭内,初心便很快领着彩壁一同自觉的走至玉靖与姜侍仪的身边,然后恭恭敬敬的站着。
“季侍仪为何这么晚才到?可是哪里不舒服?”太尊看着初心关心的问道。
初心蹲下身子,恭敬的回答道:“承蒙太尊关爱,妾并非不适,只是方才在与姐妹们游赏时分散开后,妾又不小心与彩壁走散,才会在后宫里迷了路,幸好方才彩壁又将妾找回。不然……不然妾真不知要如何向太尊请罪了。”
“起来吧,起来吧。不要老是蹲着……”太尊笑着说:“孤家若是要治你的罪,现在就可。又何必要问你这些?”
“可不是嘛,”湘贵嫔突然接过话说,“妹妹也不必拘泥这些。这后宫里的廊道便如同那迷宫一般,若不是熟知后宫的人,怕是一进来就得迷路呢。”
太尊对着湘贵嫔一笑。
而初心也不再说话,而是默然的站起身来。
最后站在一旁的三人都在与初心小声嘀咕着什么,而太尊便也与湘贵嫔畅谈起来。
突然,太尊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对四人说:“前些时候繁英斋送给了孤家几盆小团花,叫什么千日红。孤家觉得它们长得可喜,今日便让你们也看看。”
忽然间,太尊眼睛一瞥,却发现原本放着千日红的地方已不见了千日红的踪影。于是她便问一旁的宫女道:“前些日子繁英斋拿过来的小团花怎么不见了?孤家现在看着这牡丹就不欢喜,还是那小团花惹人喜爱。”
“回太尊的话,”一旁的宫女回答道,“安千岁今早儿便把那花拿走了。”
太尊听后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假意不乐。道:“这个靖夫,他拿走孤家的小团花做什么?孤家本想着要让孤家的这些儿媳妇也看看的呢,他倒好,竟将它们全拿走了!”
太尊的注意力固然是在于那花,而初心等几个嫔妃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于花。她们所注意到的便是太尊方才的那句话。
这对于无论是初心还是其他嫔妃来说,都是令人惊讶的——太尊方才叫她们“儿媳妇”,可是这自古以来,能怎么想的又有几人?
“太尊真是愈发年轻,尽会耍小性子。”湘贵嫔倒是个会哄太尊的人,她忙说道:“妾倒觉得这牡丹很符合太尊的身份呢,高贵、美艳而又不失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