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元寿要特地撒谎并来帮她?而且……那个支开御史太阁的人,应该就是元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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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冬季
“咳咳……咳咳……”
永寿宫内传来了急促的咳嗽声,而殿内则有十余名宫女在上上下下的忙碌着——太皇太尊因为天气的原因,如今又病重了。
同时,永寿宫内也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太尊御驾——”
殿外,一个宫人的宣令在冷风中略有颤抖的宣着。
而此时,外边正下着鹅毛大雪!
“那个女人居然冒着那么大的雪前来看望太尊?”
早已到了永寿宫侍疾的圣后,在听闻了殿外的宣令后不禁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但是最后太尊还是出现在了她面前,面对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无比厌恶的女人,她的神色竟也没有显得难看。
“妾恭迎太尊御驾。”她屈膝,顺眉,然后毕恭毕敬的行礼。
“请起平身。”太尊言。
而面对她的这般礼数与态度,太尊倒也不觉得惊讶。
“谢太尊。”她起身,说道。
“太皇太尊如今怎么样了?可好了些?”太尊在询问她。
而她则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缓慢开口答道:“御医说……御医说太尊如今的病情……怕是不妙……”
她神色伤感。
“带孤家去看看。”
“是。”
应声而下的不是她,而是殿内的宫女们。
在太尊随宫女们前往太皇太尊寝殿之后,她便回过头来与早已站在一旁伺候的罂粟说道:“待大雪过后,你便派人前往武德大君府给父亲报信。就说……太皇太尊已病重。”
“是!属下领命!”罂粟回答。
而此时在太皇太尊的寝殿内,太尊看到了正躺于床榻之上那奄奄一息而又脸色苍白的太皇太尊。
“咳咳……咳咳……”太皇太尊还是在咳嗽着。
但是就在她靠近太皇太尊的床榻之时,太皇太尊竟也知道了她的到来。
“钥儿来了?”
太皇太尊的声音甚是微弱,就像是一棵无力抵御强风的幼苗,随时皆有被折断的可能!
“是,太皇太尊。妾来看您了。”她跪坐在太皇太尊的床榻前。
“外面不下雪吗?”
“不下。”她脱口而答。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跑过来?”太皇太尊又是咳嗽了几声,“孤家都不舍得让嫔妃们过来侍疾……你倒好……自己却过来了。”
说着又是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而一旁伺候的宫女们也急忙走了上去。可是,太皇太尊又用那苍白无力的手去示意她们退下。
“孤家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正巧你也来了,那……孤家便将孤家想要说的遗言……与你说了吧。”
太皇太尊的每一次说话都甚是费劲,且话后还会伴着咳嗽。
“太皇太尊福泽万年,您怎可说出如此不吉利之话?况且……妾一个该死之人还未死,您又……”
“呵呵……”太皇太尊对她轻笑了一声,“原来你还一直对当年的事情心怀愧疚。”
听后,她沉默不语。
“难怪你会如此偏爱谨氏。”太皇太尊又说。
但是,她还是不语。
在两人皆沉默了许久之后,太皇太尊从自己的枕头之下摸索出了一个东西,这是一块令牌。
在拿着它看了许久之后,太皇太尊又将令牌扔到了她的面前。
“砰——”
随着令牌的落地,它就像是权利的没落——坠落于地。
“孤家永远比不上你……你是一个好母亲,然而……孤家却为了这个东西与孤家的儿子反目成仇……咳咳……孤家不是一个好母亲……是孤家害了先帝。”
“那如今太皇太尊将这个兵符交予妾是想……”
“孤家要把这至高无上的兵权交给你,同时……孤家还要让你发誓……发誓一定会保登氏永坐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