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世子出殡之时皆没有流泪,可是在王妃离开之后却伤心欲绝,当真是儿子比不上爱人。”
床榻边,文正大君正正与他在交谈着。
“大君笑话了,本王只是伤痛余生罢了。”
“伤痛?老夫的孙女何尝不是伤痛?”文正大君在惋惜着,“方定好的亲事,没想到就……”
“本王若是能好起来……本王一定……一定会将登氏满门抄斩!”
他的病情未好,全身无力。可是他却竭力的伸出手去抓着文正大君的袖子。
他心中的怨恨溢于言表。
“王安心的躺着吧,老夫会替世子报仇的!老夫不仅要让登林血祭世子亡灵,老夫还要让他们全族到阴间去给您的两位世子谢罪!”文正大君握紧了拳头,回头对他说。
“其实本王知道,忠儿是因为皇储之位而丧命的……但是本王不恨,因为身为皇室的旁枝,忠儿继承皇位本就是不妥。可是……可是本王的毅儿……”
他说到激动之处时,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他那紧紧抓着文正大君衣袖的手也是在极力的挣扎。
“本王不甘心……本王不甘心!登氏……害得我襄王一脉断子绝孙,本王真的不甘心!”说着说着,他便又不禁流泪。
“王……”文正大君再次回首,“他让王断子绝孙,老夫也一样会让他断子绝孙!王等着,您就看着老夫如何料理登氏吧!”
“嘭咚——”文正大君用力敲着床榻。
“王好生养着身体,老夫会让您看着登氏满门被推上断头台的那一天!”
说完,文正大君起身离去。
房内,只剩下他一人。望着那屋顶上的天窗,他沉思、伤痛。
上天,对这个老人是何等的不公!
◆
皇城,柳絮斋
这几天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伤痛之中,而御膳房里的饭菜也都是三个月的素菜。虽然这些初心都可以吃得惯,但是毕竟那么久没吃过荤,她的身体也是虚弱。
正巧这天,玄玉靖竟意想不到的跑过来看她!
“姐姐,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姐姐有没有想靖儿?”小玉靖正坐在椅子上,撑着两颊便问道。
“想是想,不过你怎么会突然跑过来?难道魏嫔娘娘她没有……”
“她有说,”玉靖放下双手,对她言,“魏嫔娘娘之前就和我说了,她说姐姐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让我少来与姐姐见面。还说这是为了姐姐和靖儿好。”
“那你如今怎么不听魏嫔娘娘的话,又跑到我这里来了?”她问。
这时玉靖坐直了身子,说道:“如今整个皇城都沉浸在太皇太尊宾天的事上,我想我这么偷偷的跑过来,应该也不会有人留意到吧?”
又说:“而且,我们再这么躲躲藏藏下去的话,那得躲多久?姐姐觉得,你可以躲得过圣后的眼睛吗?”
“这个……”
“而且姐姐现在的局势很不好,那姐姐是不是可以保证不久就可以好了呢?可是姐姐,咱们都已经小半年没见了。”
玉靖在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而她似乎也认同了玉靖的想法。
毕竟自己如今局势不妙,可以避免着和亲近之人接触。可若是自己永远都这样,那她岂不是要永远躲着与自己亲近的人?
想着想着,她使劲的摇摇头:绝对不能这样!
“好吧,那我们以后也别躲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老鼠,也不必躲躲藏藏。那你日后若是想来寻我玩,你就光明正大的过来好了。”
她这不是妥协,而是如同。
“嘻嘻……”玉靖笑了笑,“那靖儿可不可以住在柳絮斋几天?”
“啊?你还想住在柳絮斋?”
“当然,因为我也想来住一住姐姐的宫室嘛!”玉靖张望着屋内的摆设,“姐姐的柳絮斋那么好,靖儿也想来住住看!”
“可是这个……宫里有这规矩吗?”她微低着头,看着玉靖,并说道。
“可是宫里也没有规定说嫔妃不可以住在别的嫔妃那呀!”玉靖瘫着手的说道,“而且今晚圣皇陛下应该不会过来陪姐姐,所以今晚就由靖儿来陪姐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