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呵斥声如雷般贯人耳目,初心内心里一惊。
她自然是晓不得两辆马车是如何就堵在了这石桥半道上,她亦是从车夫口中才了解了此事。原来,是两辆马车在过桥之时皆以为对方会让路,可是竟想不到双方都不相让。且都不知车内坐的是何人,故皆本着让对方让行的心理而继续前行,最后两车陷于前后两难的境地。
“喂——车上坐的是何人?快快出来!难道不知我们是川襄府的马车吗?”对面的人继续在叫嚣着。
初心先是继续坐在车上不敢出来,她忙问彩壁道:“这川襄王府是?”
彩壁也连忙回答道:“主,川襄王府是摄政王——川襄王的府邸,而方才那人说的世子,想必就是川襄王的独子巳襄世子了。”
“那他的地位岂不是很高?”初心有些吃惊。
彩壁抿了抿嘴,说道:“巳襄世子可是圣皇的叔叔!”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永寿宫
初心一听,便觉得不得了了。圣皇的皇叔那是无论如何都得礼让的,可如今两辆马车已堵在了石桥中央,若想返回可是极其不易!
初心赶下马车,走至川襄王府的马车前,给站在马车前的壮汉鞠了一鞠,说道:“妾不知是巳襄世子尊驾,故而……”
殊不知那壮汉不等初心将话说完便又开口骂道:“我倒以为是何人?想不到竟是一个女官,小小女官竟如此大胆!敢来与襄王府抢道?”
初心被怼着不敢出一言以复,而这时车内走下来了一个儒雅少年。这少年与初心年纪相近,且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初心内心一惊,这位想必就是巳襄世子了,可是他似乎比今上圣皇的年纪还要年轻!
“后宫乃清静之地,你如此喧哗,小心惊了后宫里的两位太尊。”巳襄世子对那名壮汉说道。
这时那名壮汉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转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巳襄世子走了过来,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扇子。很是和气的对初心说道:“这位姑姑,方才我襄王府中的仆役不懂礼节,惊了姑姑。还望姑姑见谅。”
巳襄世子倒是一位懂得礼数的主,他贵为王世子,虽不知初心的真实身份,却也恭敬的给初心鞠了一个礼。
初心也连忙回礼,道:“世子尊驾,妾理应礼让,不料却……”
“姑姑言重了,我看姑姑亦是个讲理之人,姑姑不必多加解释。只是……如今本世子要到永寿宫去给太皇太尊请安,若是因为此事而耽误了,恐怕……”世子好声好气的说着。
而初心自然也明白给太皇太尊请安这件事绝非儿戏,可如今若要马车再倒回去,又是谈何容易!
“此事……姑姑要如何?”巳襄世子又问初心道。
这时彩壁亦从车上走了下来,在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她也感觉束手无策。
不过初心却在此时有了主意,她对巳襄世子说:“妾有个办法,即可让两人过桥,又不必耽误世子去给太皇太尊请安。”
世子倒是觉得好奇,以如今的情形,除非是将这桥再增宽几十步,否则是别无他法的。
“世子如今是急于到永寿宫请安?”初心问。
世子点点头,回答:“正是。”
“妾如今有一法子,不知世子觉得可不可行?”初心说,“这桥虽容不下两车并行,但再容一匹马经过却是绰绰有余。世子何不防解开马的缰绳,然后驾马而去呢?。”
又说:“至于妾……便步行离开便是了。”
世子听后大赞初心的计谋,他笑问道:“不知姑姑是何人?竟有如此妙计!”
彩壁在一旁欲回应他,不料被初心抢了先机。初心回答道:“妾姓玄,名初心。”
“姑姑让我驾马离去,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姑姑也不必步行离开,我将缰锁解开,让仆役们将马车拉离石桥便是了,姑姑大可乘车离去。”
说着便自己解开缰绳,骑上了马背,对襄王府的仆役们说道:“你们且将马车退下,让这位姑姑离去。不得再为难姑姑!”
“是。”
随后王府之人皆个个遵命,并将无马拉着的车子拉离了石桥。
世子骑于马上,开怀而笑道:“本世子正好许久不骑马,今日托姑姑的福,倒让我又重新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