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草屋内,面对着外边的风雨。
安靖夫背着手,稍稍仰起了头。
“谨皇夕妃那日欲推娘娘落水,意图让您溺亡水中。可是奴下却在那时救了娘娘您……”
“那日妾还真得好好感激着千岁。”
“无妨。”安靖夫说,“从那日失败之后,谨皇夕妃便想着用另一个法子来让娘娘您消失。”
“千岁所说的这些,妾都已经知道了。谨皇夕妃那日来天牢,就是来与妾摊牌的。”
她低着头,心里在回忆。
“可尽管谨皇夕妃想让娘娘消失,但她却没有再要杀娘娘的意思!”
“什么?”
“兴许娘娘不知道,其实谨皇夕妃私底下是极其信鬼神一说的。所以她在杀害官仪之后,她是不敢再下手杀人的。”安靖夫回首,望着她。
而她也在这时抬头,道:“所以……千岁……您的意思是,圣后在坐收渔翁之利?”
她对深宫里的算计感到了深深的恐慌。
“不错!圣后在两年前就已经停止对娘娘您下手,目的就是让谨皇夕妃按耐不住自己,好亲自下手对付娘娘。”
“那……”
“两人皆在等候对方先下手,然后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安靖夫又是扭过头去,“那日圣后假借兰嫔一事故意刁难娘娘,好让谨皇夕妃觉得大气已出。”
“可是太子……”她又不经意的想起了太子。
“但正是因为如此,太尊早已是看透了圣后的所谓阴谋。因而才会出面替娘娘说话,好让圣皇不要怪罪娘娘。”
亦不知安靖夫是否听见了她方才的那句话,如今他却是自顾自的在说着。
“如今一来,谨皇夕妃就会在这件事上再撒一把盐。不仅杀了靖儿,而且也可以把妾赶出皇城去!”她低语。
“没错……”安靖夫说,“如今圣皇应该已是派人在赶来的路上……”
“圣皇?他……他知道这件事?”她迟疑的说道。
同时,她还把自己隐藏于袖中的匕首又紧紧的握着——这是方才她欲拿来防身之用的,不过然后安靖夫前来搭救,于是她也就没得用上。
“昨夜圣皇偷偷的跑到寿安殿,抱着太尊就是一阵痛哭……”
“他……”
“圣皇知道娘娘是被冤枉的,可是他却不得不将娘娘送出宫去!”安靖夫长叹一口气,“娘娘可接到了陛下的书信?”
“嗯。”她默然的点头。
“娘娘,如今太皇太尊宾天了。朝廷内的两派势力已经失去了维持稳定的砝码,因而这天……迟早是要变的!”
安靖夫用食指指着上方,转过身子来对她说道。
“此事太尊和圣皇早已是察觉到了,故而陛下才会借如今之事来将娘娘送出皇城。也只有娘娘您出了皇城,才能保障自己。”
“是,妾知道陛下与太尊的良苦用心。”
她如今虽说是如此想,可是曾经她亦是觉得自己已被太尊和圣皇两人抛弃!
两人在草屋内躲雨了好一阵,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踏在泥泞的泥土上的声音。
“沓……沓……”声音在渐渐的靠近草屋。
“是皇城的马车。”安靖夫说道。
而随后马车也渐渐的来到了草屋前,从车内走下来的便是云霄!
“云霄姑姑?”她惊喜,没想到她与云霄又再次相遇了。
云霄从马车里走下来,泥泞的道路让方踩到地上的鞋子也在这时沾上了泥土。
“奴婢叩请娘娘金安!”云霄见着她,依旧是那副一向就毕恭毕敬的样子。
“姑姑请起,姑姑怎么来了?”她与安靖夫两人跑了出去,同时她还连忙回应道。
“奴婢是奉圣皇陛下之命前来护送娘娘到星稀殿的。”云霄回答她。
这时安靖夫也说道:“是洒家命人前去金銮大殿将圣后的阴谋告知陛下的。”
又说:“洒家在今日跟踪娘娘出宫时,也是早已让宫人前去告知陛下,好让陛下准备好一辆马车。因为,洒家想圣后此次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