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圣皇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暗示他已经乏了。
但是初心却假装没听见,只顾着看着窗外的那些在接受着暴雨洗礼的残竹。
“初心?你还有别的小字吗?”圣皇欲找话题与初心闲聊。
“妾没有小字。”
“嗯……那我赐给你一个小字吧。”
“好啊。”初心没有拒绝。
接着圣皇便托着腮帮冥思苦想了一番,最后他说道:“也罢,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我觉得你现在的名字就挺好的,那我以后还是叫你心儿好了。”
“嗯。”初心点点头,并未有过多在意。
“对了,我今日让云霄送给你的镜子呢?”圣皇觉得无趣,便又问道。
“镜子?”初心一听便觉得大事不好,她今日可是已将它摔碎了。如今圣皇为何又提起了它?
“那个镜子你可要好好爱护,它可值钱了。”圣皇又说。
“值钱?”初心颇有些意外:一面镜子能有多值钱?
看见初心不信的样子,于是圣皇便又解释说:“当年北方八国为了这面镜子可是不惜连年征战,最后它在落入了烈步国女王手中后,便被进贡给了天朝。我一直都不舍得将它送人,但是今日我还是决定把它赠予你!”
看来这似乎真的是一面不平凡的镜子,可是如今它就如同被掩没的人才一般被彩壁随手扔到了残竹林边。
“陛……陛下,这……这镜子当真那么重要?”初心忸怩不安的问了一句。
“那是自然。”圣皇答道,“若不是善世的母亲欲平息八国之乱,她可是断断不会将它进献给我的。”
“善……善世的母亲?”
这又让初心很是意外:太子不是圣皇的孩子吗?怎么他的母亲会是烈步国女王呢?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不眠夜(四)
天依旧在下雨,圣皇亦是早早的便觉得乏了。
由于雨大,圣皇无法回宫,再加之初心对太子的身世亦是有些好奇。于是她便同意让圣皇留宿广听轩,并答应和圣皇同床,但她却拒绝与他共枕。
尽管如此,但圣皇依旧是满心欢喜。
两人各躺在一头,睡不着时便相互说说话。
“咦?陛下是说,太子并非是您亲生?”初心好奇。
圣皇回答道:“你一看便知,我只比善世年长了十岁,又怎会生得了他?”
“那太子是烈步国人?”初心又问。
圣皇简单了回应了一个字:“嗯。”
如此一来,初心终于晓得了为何彩壁此前会与她说,太子的生母不详。大概便是因为太子并非圣皇子嗣,而宫人们亦是有所避讳吧。
“那太子又怎么会到天朝来?而且还认陛下为父亲。”初心对这个问题愈发感兴趣。
而圣皇也不加隐瞒,便将事情的原委与初心说了明白。
“其实当年老烈步王还在世时,他的兄弟们便时刻惦记着烈步王的王位。后来,老烈步王去世了,然而当时他唯一的儿子善世尚年幼。由于忠于老烈步王的臣子们不希望王位落于王室的旁枝手里,于是他们便决意让老烈步王的妻子,也就是善世的母亲——衣南王后继位。而衣南王后亦是为了烈步国免于内乱及善世免于其他亲王们的毒手,从而将善世送至天朝为人质。”圣皇说着说着,便突发感慨:“想想,善世亦是个可怜的孩子!”
而初心自然也是对太子充满了同情:“天啊!原来太子还有这般身世苦难。”
如今,初心亦是明白了为何她与太子在一起时,会觉得连他的的背影亦是孤单的——原来他在皇城之中亦是孤身一人。
甚至,他还比皇宫里的绝大多人更孤苦,至少他们不用远离母国为他国人质!
“那陛下日后可得多多善待太子,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初心心生怜悯。
但是此次圣皇却未立即回应她,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应道:“嗯……我会的。”
此时黑云密布、狂风骤雨。
初心躺在床上突然莫名的想起了太子在上林苑时哭泣的身影。她更是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景象,她突然担心起了太子:不知太子是否惧怕雷电?
她又想起了曾经答应过太子一有时间,便会与他切磋音律。可是上次她在上林苑时却动手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