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若是凶手真是她宫中之人所为,那她今日岂不是在为他日打脸?
“据我了解,安千岁做事向来喜欢自作主张,且无须与太尊说明。”刘掌司说,“如今一事,倘若真是他所为的话。那……想来太尊亦是被蒙在鼓里。”
初心嘴角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千岁当真是了不得。”
其实她的话语中早已带着讽刺。
因为她看不惯便是那些喜欢仗着主子气焰狐假虎威之人,就像是方才的兰贵仪,初心如今想想都觉得可气!
“不过……我倒觉得奇怪。”刘掌司忽觉疑惑,“这安千岁虽说心狠手辣,可却是个忠心耿耿之人。而他还声称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太尊。可如今……”
“如今?”初心也是疑惑。
“可如今他杀个在魏贵仪身边做眼线的宫女……这似乎说不过去。”刘掌司微微皱起眉头。
而初心一听,便愈加迷茫了。
安千岁说白了就是替太尊处理一些太尊自个儿不忍心去做的事,可是如今就像刘掌司所言,他杀一个在徽房台当眼线的宫女到底有何用意呢?这似乎并未涉及到太尊的什么利益。
“算了,先不言这个。”刘掌司转移话题道:“今日我来呢,一是让你认清局势,好让你可以选边站。二是……”
“选边站?”初心不等刘掌司将话说完,便突然插话,“掌司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话未说完便被初心打断,那刘掌司也只好先回答她的问题。
她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日后可以在宫里站稳脚跟。”
“是找靠山?”
刘掌司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鬓发,对她点点头。
“你若不是不那么做,你想,以你一个民家女的身份,你要如何在这深宫之中生存?”
刘掌司继而又带领着初心走到亭子边,指着湖面上的几朵白莲便说道:“你看这湖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湖底暗潮汹涌。若想不被暗流摧残,便得稳稳扎根于地!”
“那谨贵妃……”初心突然禁口!
她差点便将她此前欲巴结谨贵妃一事给透露了出去!
但是尽管如此,刘掌司还是看出了她葫芦里的药。她对说:“傻孩子,谨贵妃是靠不住的。圣后一早便与谨贵妃水火不相容,保不准哪天她就会倒台!”
初心一听,如何觉得这与彩壁此前说的谨贵妃对圣后还算恭敬和睦一事大相径庭!
而刘掌司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她便说道:“谨贵妃与圣后表面上虽说和睦,其实暗地里早已相互算计!如今两人便等着鹿死谁手了。”
初心听后便想到了方才刘掌司所说的“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比拟,如今用来形容圣后与谨贵妃当真是恰当!
“听我一个建议,我觉得你还是去依靠太尊比较好。”刘掌司解释说:“因为太尊是圣皇的母亲,而且也是一向喜欢清静。你若是可以得到她的庇护,将来定能安度余生。”
“可是……太尊与圣后同为一家人,若是……”初心表现出了疑虑。
“放心吧,即使是圣后做了什么血腥之事,太尊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又说:“总之希望你多揣摩揣摩,我也不过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给你个建议。”
“我母亲?”初心心里突然一惊。
“不错……这便是我此次前来的第二件事。”刘掌司转而笑容满面,没有了方才的严肃。
她拉过初心的手说:“昨日我在整理衣物时,发现了一个手镯子。我思索半天,方想起那是十几年前玄司正出宫前赠予我的。”
“玄司正?”初心突然回忆起了她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她,她在宫里当差时便是三品司正。
“我记得你上次与我说你姓玄?”刘掌司问道。
“正是。”
“那你母亲的右手上可是有一块伤疤?”
“正是。”
这时刘掌司突然用了双手抱住初心的手,激动的说道:“那便是了,你正是玄司正的女儿!”
又说:“她手中的那块伤疤是在司宝司当差时不小心给弄伤的,而且至今还留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