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这……这香包是?”佟官仪问。
“官仪不记得了吗?此前繁英斋曾进献过几株千日红给太尊,如今这香包便是用那千日红所制。”安靖夫笑着答道。
“妾是想问,千岁的这些香囊为何人赠予妾?”佟官仪又问。
“既然是洒家拿来的,那便是洒家赠予官仪的。”安靖夫依旧笑容满面。
佟官仪一听,果然有蹊跷!
她推脱着不敢接受:“千岁,您的心意妾心领了。不过内官私送宫嫔礼物之事,这恐怕……”
“官仪是想推辞不受?”安靖夫突然站起了身。
转而又怒说道:“难道官仪连太尊的礼都敢不接了吗!”
佟官仪与侍女两人皆被吓致连连跪下,元禄亦是从石凳上滚下来跪着。
“方……方才……千岁不是说……”佟官仪此刻已吐字不清。她知晓惹怒安靖夫的下场。
“哼!真不识抬举!这些可都是太尊亲自赠予官仪的,方才洒家不过是与官仪开了个玩笑,想不到官仪竟……”安靖夫故意不往下说。
转而却说:“你先起来吧。”
这时佟官仪连忙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而安靖夫亦是坐下。
接着佟官仪便迫不及待的拿过了桌上的一个香囊,感言道:“妾方才不知抬举,惹恼了千岁,还望千岁恕罪。”
随后便抱着个小香包跪下谢恩道:“请千岁回去替妾谢过太尊隆恩。”
安靖夫看到她如今的脸上多少露出了笑容,他感到了些许错愕。
不过他又忙说:“不妨事,官仪且回去吧,洒家自会与太尊说。”
“如此那便多谢千岁了。”佟官仪起身,不过又多问了一句:“不知太尊将妾送过去的花又制成香囊送予妾,这是……是怎么个意思?”
“前几日太尊有意与圣皇陛下提起,说要晋封谨贵妃娘娘。如此……想必太尊亦是要加封官仪。”安靖夫随口一说。
虽说这安靖夫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打发她的话,不过佟官仪却当了真。
她走至安靖夫面前,摘下来了手上带着的一个玉镯。接着对安靖夫说道:“如此,妾还需千岁在太尊面前多美言几句。”
又说:“妾虽没有谨贵妃娘娘抚养帝姬那般劳苦功高,可是妾自入宫以来便全心全意为着陛下着想,且还一心侍奉太尊。可无奈位分依旧低下,如今若是妾若真能与贵妃娘娘同加封,那他日妾一定会报答千岁的!”
说着,便将玉镯递了过去。
安靖夫没有接过镯子,而是说:“行了,洒家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他像是在有意不与她多言。
而沉浸于方才的惊喜之中的佟官仪还是满心欢喜的将玉镯放于桌上,然后让侍女拿过那些香囊便乐然离开。
这时安靖夫起身,元禄跟着站于他身后。
他望着佟官仪离去的背影,心里嘀咕道:“她居然欣然接受了?”
“千岁,您方才为了让佟官仪接受那些香囊,可是不惜假借太尊的名义。您这葫芦里卖的可是什么药?”元禄突然在身后来了一句。
安靖夫转身又坐下,抖了抖自己的衣裳,低沉的对着元禄回应了一句:“毒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花里毒
元禄听闻了安靖夫的阴谋,顿时脸色煞白。
“千……千岁,您……您怎么敢对嫔妃下……下毒手。这……这要是……”元禄惊恐不安,早已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真没出息!不就是杀个小宫嫔?瞧你这副德性!”安靖夫狠狠的用手推了元禄的脑门。
“可……可是千岁,您为何要杀佟官仪?就……就算她是和圣后一伙的,那……那她也是……是圣皇的妃子啊。”元禄此时已经开始说话结巴。
“行了,洒家不想看见你如今这副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的窝囊样!真是一个成不了大器之人!”安靖夫说。
“千岁,您……您在花里下了毒?”元禄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花是她送的,香囊是洒家命人制的,亦是洒家送与佟官仪。可是这里面的毒……却不是洒家下的。”安靖夫转而嘴角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