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没有想到彩壁原来没见过圣皇。不过这倒也让初心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因为她记得方才遇见的那个人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初心基本可以排除他圣皇的身份了。
不过她还是得小心谨慎一点,因为对方刻意隐瞒了身份,而且应该也是一个知道元禄的人,不然就不会谁都不冒充偏偏就冒用了元禄的名字。
况且那人还说过元禄是一个称心称职的好宫人,说明他应该是一个常和元禄待在一起的人。
“诶,彩壁。”初心突然问,“你知不知道谁经常和元禄在一起啊?”初心打算把今晚的事隐瞒下来,毕竟她还不晓得这件事是不是真有什么蹊跷,而且她也不能让彩壁来踏这趟浑水。
“嗯……”彩壁想了想,说:“和元禄经常在一起的人很多,有元寿、元福、元康和元素等宫人。还有……”彩壁摇了摇头,又说:“没了,就这些人。这些人的名字都和元禄的差不多,兴许主方才就是不小心才把他误听成了元禄吧”
初心呵呵一笑。说:“是哟,他们的名字都差不多哦,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呢。”初心假装没事的将茶水倒进了桌子上的小盆栽里。
然后又若无其事岔开话题:“能命令内宫侍卫的人应该很厉害吧?”
彩壁坐在初心的身旁,看着她将茶水倒掉,然后托着下巴回答道:“应该是吧,奴婢听说内宫侍卫不是谁都可以命令得来的。”
初心原本想多从彩壁的口中了解多一些这个深宫之中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下一秒她和彩壁便惊愕的站了起来,连手中的茶杯也摔坏在了地上。
“主……”彩壁用着惶恐的眼神看着初心。
而初心却也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眼前的那棵渐渐枯萎的盆栽——就在方才,那棵原本她为了装饰一下房间而摆在桌上的小盆栽就这样活生生的在她的眼前枯萎死亡。
“这……这茶……有毒。”她许久才缓缓地说道。初心难以置信,自己自入宫以来处处小心,方方谨慎,却不料还是有人要来害她的性命。难怪自己的母亲会常说,在这深宫之中最难预测的便是人心!
“主,这茶……这茶是奴婢煮的……”彩壁过来拉着初心的手,哭着说:“奴婢知道主平日里素爱饮茶,所以奴婢便给主煮了一壶。但是……但是奴婢并没有要害主啊!”彩壁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说道:“主,都是奴婢的错……”
初心情绪未定,她也完全没有听见彩壁说了些什么。或许她知道彩壁是无辜的,或许是对眼前的事感到措手不及。她重重地坐回了位子,魂不守舍的嘀咕道:“是谁?是谁会害我?我明明与世无争、不屑争宠……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要害我?为什么?”
忽然雨疏风骤,顷刻下起瓢泼大雨。
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在这大雨之中依旧不失豪丽。殿上,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正侧躺在凤椅之上。偶然掠过的闪电映衬着她那妩媚的面孔,一丝威严悄然而生。
“罂粟,那个季氏怎么样了?”
凤椅之上的女人冷冰冰的问着椅阶之下的那名叫作罂粟的女人。
“回殿下的话,属下在广听轩并未见到那个季氏,故而未亲自下手。不过属下在傍晚时分已经在宫女煮的茶里下了融骨散的毒,相信明日便会有喜讯传来。”
罂粟说完,便露出了恶毒的笑容。
凤椅之上的女人听后也是冷冷的笑了笑,接着便带着一丝无所谓的问道:“那下一个轮到谁了呢?”她把玩着手里的一尊佛像,这是她最喜爱的一件玩物。
罂粟拱着手回答道:“属下全听殿下安排。”
“听竹轩的那个玄氏近日如何?”她问。
“回殿下,那个玄氏完全成不了什么气候。她近日因为察康宫的主位魏贵仪觉得她太过孩子气,便把她带去调教了。”
女人似乎很满意她的答复,因而似笑非笑的说:“那本后便先放过她,哪日她要是真成了什么气候,到那时本后绝不手软!”
“殿下,到那时恐怕……”罂粟说到一半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女人将手中的佛像狠狠的置于桌上,怒斥道:“本后贵为天朝圣后、内宫之主,难道还料理不了她一个新进选的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