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隐去刚刚说的“富商林正文”,开始和浅雪装傻充愣。
浅雪索性“哼”了一声,“何必想这么多,我便是我。”
浅雪的话中有话,慕容枫现在不想深究她话里的意思,因为她相信,现在该惊慌的人不是她,而是浅雪。
也就是浅雪,如今这般淡定,若是旁人,怕是早已泄了气。
浅雪冷着脸,换了个话题,她说:“娘娘,你知道你的缺点在哪吗?”
“缺点?”慕容枫一怔,然后看着浅雪说:“每个人的都有许多缺点,只是有些时候当局者迷,自己犯了错误尚还不知道。今日姑姑既然说起来,那我愿闻其详。”
浅雪慢慢的说:“你很聪明,可你的野心太小,谨慎太过。野心小或许并非一件坏事,可你偏偏生在皇家。你看看满朝的文武官员,哪个没有王侯将相的野心,后宫的女人,哪个没有母仪天下的愿望,可你的野心在哪?你需知道,宫里水太深,倘若你不去害别人,可保不准别人不去害你。”
慕容枫一怔,看着浅雪,不禁皱了皱眉头:“姑姑的意思是,我该去追求……嗯,更高的东西?”
“谨慎小心虽然是做人之道,可你若太过谨慎,这一生终究难成大事。我的话,你应该明白。”
慕容枫看着浅雪,不由得叹了口气:“姑姑的意思我明白,可如今天下大势如此,我无权无势,那什么跟别人争夺?现在不管是我还是苏烨,能在深宫中留得性命已是不易,又怎敢跟别人争权?或许姑姑已经将这时局参透,可我不过是身在宫海中的一只小小浮萍,若是一心只想着坐在更大的船,而不去守住自己的小舟,那只怕大船还没登上,自己先在早已在波涛中翻了船。”
“道理真多。”浅雪看着慕容枫,不禁摇摇头,她想劝阻慕容枫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口,她摇摇头:“算了,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不该管,今日你我本不该相见,现在就告辞吧。”
慕容枫看着浅雪,浅雪的意思,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她现在根本无暇去做争权夺势的事,皇上和慕容德手握重权,那岂是她可以撼动的,况且慕容德是他的父亲。
慕容枫笑笑,对着浅雪行了个礼说:“那我改日再去拜访姑姑。”
说着,她就朝着巷子外面走去,风呼啸着,吹起地上的枫叶,满目的红,鲜艳欲滴。
“慕容枫。”浅雪忽然唤住了她。
慕容枫一怔,浅雪似乎从未叫过她的名字,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浅雪,浅雪说:“别再查我了,就算我跟襄王谋反的事情有关,可那襄王是个自作聪明之人,他是不会听我的,你就算是再查我,也查不出什么。”
慕容枫惊了惊,慢慢的品味着浅雪的话,浅雪的意思,似乎是承认她和襄王的确有些瓜葛,而至于其他的事情,那是她自己的事,和谋反的事没有一点关系,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浅雪小声说:“端豫王的处境很危险。”
浅雪的话,无疑让慕容枫坚定了一个想法。
皇上根本不是派苏烨去杀敌,而是想将他安置在一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借襄王的手杀了他,若是这样,那苏烨的确很危险,因为瑕城是一座孤城,能囤聚的士兵不过五千人左右,粮草也没有那么丰沛,若是没有外部的粮草涌入,那很容易就陷入绝境。
果真,没过几天,瑕城中传来了消息。
襄王的兵马只留下三万人在并州和慕容德周旋,而约有七八万人去围攻瑕城,襄王的大军对于瑕城围而不攻,切断了水源粮草,城中囤积的粮草只够半月食用,半月以后,不用襄王动手,城内就会因为没有粮食而内乱,那个时候城门必破。瑕城进京的咽喉,倘若破开,那连京城都跟着危险。
苏烨写了一封加急文书呈给皇上,愿皇上赶快发兵救援,皇上听后回了一封书信,说他多么的着急,多么的难过,他要赶快派兵前去。
可书信发出三天了,丝毫看不出皇上有一点要发兵的意思。
慕容枫的寝宫,一切都因为苏烨的被困而变得急切起来。
晴云显得十分着急,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帮慕容枫出主意,她说:“娘娘,皇上是否将这事儿给忘了,现在应该赶快去长乐宫求皇上,求他发兵救援瑕城,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