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冷冷地望着他,脸上是一种受伤、绝望的表情。
“你忘了吗?”她勾起一抹无奈的冷笑,“我从出娘胎就一直跟流氓搅和在一起……”说完,她一个转身就跑出了大厅。
“千里!”见她一扭头就跑了出去,冈田准大声呼喝着。
千里置若罔闻,飞似的朝前庭跑去。
“你干什么?”春子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睡眼惺松地朝外头望去。“千里回来了?”
“晤。”他神情凝重。
春子挤着额前的发,槽俗地道:“不是我爱说,千里真是大任性了,居然伙同外人欺负自己的弟弟,虽然我们阿骏跟她不是亲姊弟,但她这样实在是……”
“行了,你去睡吧!”他不耐地打断了她。
春子挑挑眉,轻哼一声,“是是是,她是你的宝贝女儿嘛!我看她早晚要变成女流氓。”说着,她自顾自地踱离大厅。
冈田准脸上的神值越来越沉重,眼底的忧心及痛心也愈益深浓。
无处可去的她回到了PUB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酒量,可是她发现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灵魂,能让她得到短暂的快乐。
她不想再去思索任何事情泡括她父亲及那个已经容不下她的家。
PUB五点打烊,四点的时候人潮已经散去大半,而留下来的泰半也都已经迷糊糊。
千里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眼神迷糊,神色涣散的她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小妞……”这时,有两名年轻人靠近了她的桌边,见她醉得不省人事,又形影孤单,当下认为有机可乘。
“你醉啦?”他们动动她,摇摇她,确定她真的已经东西南北分不清。
“把她带走。”其中一人提议着。
“带走?”另一人犹豫地道,“好吗?”
“反正她一个人,又喝得醉回回,明天醒来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提议带她走的年轻人怪笑着,“难道你不觉得心痒痒的?”
另一人再睇了千里一眼,笑了。“好吧!”
两人都赞同这个提议后,一人便动手扶起像一摊软泥似的千里。
千里浑然不如,只能任人摆布。
那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千里扶起,兴匆匆地就要离开——
凌晨四点,四海看店里没什么事,于是准备回家。
其实他在大皈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家,现在他住在英作大宅中的其中一栋。
英作的房子是属于“和洋融合”的设计风格,分为前屋及后屋。而目前他就住在离前屋有几十公尺远的后屋里,出人不由前门,而是从后门。
他喜欢不受干扰的生活方式,而后屋正符合他的需求。
“倏原先生,您要回家了?”守门的看见他,礼貌地问候着。
“嗯,这儿就交给你们了。”他说。
“倏原先生……”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尾随过来,“我送您回去吧!”
他是矢野,原本是池田旧部属西崎的打手,在四海接管池田的地盘时,西崎便将他指派给四海遣使。
西崎在池田旧部中是数一数二的名将,池田因贩毒人狱后,他原本是最有希望接管原有地盘的人。但两名会长最后的决定人选不是他,而是流浪归来的四海。
他心中一直对这个安排耿耿于怀,但城府极深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表面上,他十分支持四海,并将爱将奉送给四海遣使,但实际上,矢野不过是他放在四海身边的一颗棋子,随时都要将四海的情况通报予他。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四海一笑。
“走回去?”矢野一愣。
“才半小时的路,我习惯了。”他说。
“可是……”
“矢野,”四海打断了他,“我听说你母亲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是吗?”
矢野一怔,纳纳地道,“是……”他十分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四海会知道这件事。
“你早点回去吧!”他在矢野肩上一拍,“我在念大学时认识了一位心脏方面的权威,你找个时间带你母亲过来。”
矢野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