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田有点不甘心:“不是申道长还和水鬼斗过一次法,水鬼这才躲到小溪口了吗?”
这话一出,就又把田道长惹怒了:“这又是谁在造谣?!”
呵斥着,还盯准了起话的张田。不过张田这次倒无惧,赶紧讪笑推脱:“这可真不是我说的……张飞金刚可以作证,我们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田道长赶紧望向另外二人,二人连连点头,此事这才作罢!
不过,此事一过,田道长也厌烦了小孩子吵闹了。寻了个快要开饭了的由头,便将几人轰了出去。而几人挨了刚刚的训斥,自然也乐得解放。只是,还留有小小的不甘心。
“可惜了,还没听小飞说如何打鬼的呢!”
“田道长在,你还敢去?”
“小点声,走远点再说……”
“这事儿,我们也可以问玉禅!”
“玉禅?不是晕过去了吗?”
“切!……玉禅打鬼,你们还没听说过吧!”
“玉禅也打鬼啦?”
“那是!玉禅不是蜀山的嘛,当时还是玉禅跟那水鬼斗法。小飞会什么啊,只晓得拉着玉禅跑。”
……
小飞作为当事人,所思虑的,同张田他们,又自然不同。待得又歇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
“先生……这几日,可有看见申道长?”
“做什么?”
“没,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小飞的吱吱唔唔,还是让田道长注意了。
“想拜师?!学道?”
小飞羞怯地躲闪了下,但旋即想到这几天所思,便又鼓起了勇气,重重把头一点:“嗯!”
但田道长却黯然下来,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竟然出乎意料地,来顾左右而言它:“就一心读书……将来考秀才、举人,甚至进士……不是很好吗?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
这让小飞确实有点糊涂:“之前,先生不是还说,要用心拜三清祖师吗?”
田道长语重心长地解释了:“我那是要你‘敬神’,免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是对自己好,小飞听进去了。但却并未能诠释之前的疑惑:“那……先生不信鬼神??”
再次出乎小飞意料。田道长看着小飞笑了:“信!当然信。”
“那为什么……”
田道长没答。干脆将手中的碗放下,拉起了小飞的手。才又缓缓问了:“你猜,老师我,今年多大岁数?”
小飞一脸疑惑,但还是依言猜了:“先生头发胡子花白……肯定过半百了!”
田道长听完,微微一笑。却并不辩正误,反而继续又言其它了:“那你又觉得,为师学问如何?”
看得小飞犹疑,田道长还出言鼓励:“尽管说,无妨!”
小飞这才缓缓道:“先生学富五车,学生、学生……反正比镇里的先生高明多了!”
田道长哈哈大笑,干脆不为难小飞,自己给出答案了。轻轻靠近了小飞,还故作神秘道:“告诉你个秘密。为师,曾中过,正德十一年二甲进士。”
这着实让小飞吃了一大惊。进士分为三甲,一甲只取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这二甲,就赐进士出身。那也是人中俊杰,可以直接派官的啊。“那先生岂不是十多岁就……”
田道长呵呵一笑接话了:“那年十六岁!正是少年得意……”
但只笑片刻,面色又由喜转悲:“无奈命运多舛,家逢变故……这不,就来这儿,做了道士!”
小飞惊叹。难以想象,该是怎样一段波澜起伏的人生!
但田道长并不待小飞感叹这些。立刻回到正题了:“为师学道四十四载,比申道长还长久。但你可知,为何,道门造诣,却反不及申师弟呢?至今,不会任何道术!只能在此兼个教书先生,籍此□□……”
此语一出,小飞终于明白先生对自己建言的用意了。只是,总得弄个完全明白:“为何,同样修道,却有如此大的差别?”
对此问题,田道长倒很轻松地就回答了:“你同金刚他们,同样读书,为何,也有如此大的差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