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惊呼同时而至,弦桐却在行动上更胜褚逸一筹,后者还未来得及迈步上前时,他已经绕过方桌将弦月从地上抱起。
安顿好陷入沉睡的弦月,给她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窗而眠后。弦桐这才转过身,绝美容颜之上,一双如水的眸子里此时充满戒备与漠然。
“阁下请回吧,班主这会儿怕是无法与阁下闲谈。”不只是眼神中的森然,就连出口的话也染上了几分平素里不常见的冰冷。
完全是下意识的,弦桐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锦衣男子,心中异常戒备。
“呵呵~”褚逸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摆摆手道:“无妨,在下等弦班主醒来在谈亦可。”
“算了吧,总不好让阁下久等。”弦桐态度依然冷漠。
“……”
褚逸还想再坚持一下,可是看对方这坚决的态度,怕是用赶的也要把他给赶走。想着再纠缠下去反而不美,他便抱拳拱手,笑问道:“不知兄台高姓?”
“弦桐。”弦桐漠然张口,吐出两个字来。
“哦,弦兄,见谅,见谅。”褚逸略微弯身,算作见礼,“在下褚逸,不知弦兄可曾听说过夏时楼?”
“嗯。”这一次,弦桐连两个字都欠奉。
“如此便好,如此甚好。”褚逸似是如释重负一般,笑道:“这夏时楼乃是在下的产业,在下听闻贵班为三山班所扰,因而欲请贵班主过楼一叙。”
“嗯。”弦桐不耐烦的应付着。
褚逸倒像是全不在乎似的接着解释道:“在下请贵班主前来,皆非其他,只因在下亦是被这三山班烦的头疼,这才想请贵班主一道想个像样的法子,以绝后患。”
“哦。”褚逸说到后半句时,弦桐已经连正眼都不再给他,而是转过身细细观察弦月的情况,思忖着是否应叫醒自家班主,回去睡。他虽感受不到,但想来寒冬时节,自窗外吹进的风,或许已是很冷了。
“弦兄?”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一看人家连正脸都不给自己了,褚逸心底郁闷之余,仍是陪着笑脸问道:“弦兄可听清了,烦请贵班主醒后,弦兄能替在下转述一番,褚逸这便不叨扰了。”
“嗯。”弦桐此时一门心思都扑在弦月身上,根本没听清褚逸还在说些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嗯了一声。
褚逸却是不知,只当弦桐把他的话全听进去了。眼瞧着对方已经不再搭理自己,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俯身与两人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往自己的位置。叫伙计结了账,连同弦月这一桌也一并付了,他抬眸朝弦月这边遥望一眼,目光中是些说不清的意味,随即带着一直留在原地等候于他的少年离开。
“班主,醒醒,回去睡。”
轻轻拍打着自家班主的脸颊,叫弦月醒过来的弦桐全然没有意识到,一直在聒噪的褚逸已经走了。
“唔。”弦月拧过身子,把脸埋进臂弯,呢喃道:“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哦。”
作者有话要说:
弦桐选段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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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扶旦上)
(旦)
“如笑如呆,叹情丝不断,梦境重开。”
(净)
“你惊香辞地府,舆榇出天台。”
(旦)
“姑姑,俺强挣作,软咍咍,重娇养起这嫩孩孩。”
(合)
“尚疑猜,怕如烟入抱,似影投怀。”
弦鸣和弦朔的番外开始
第13章 番外(上)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夏日燥热的午后。
蝉鸣声伴着朗朗书声从破落的小院里传出。
念诗的是个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下,一双淡红薄唇,面容虽尚显稚嫩,瞧着却是极有凛然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