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微扯,干笑道:“别说影子,连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就再好不过。”他满意笑着。
喧闹声起,只听一声高呼。“酒菜已备好,请各位宾客入席就坐。”众人闻言四散而开。
“走吧,长孙旭他们应该已经等着了。”他牵起她手,温声道。
“嗯。”她点头跟随,尽量忽视周围投射而来的目光。
听闻江湖名剑皆出自铸剑庄,因此在江湖上,能拥有一把铸剑庄打造的剑,即代表着此人在江湖有着不可憾动的地位。也有众多名门后生出重金前来造剑,皆被庄主孟剑然回绝,他道,他只给有武学天分的人铸剑,因为只有高超的武艺才能将剑运用到极致,而没有天分的人就算给他天下最好的剑,也只会把剑的光芒埋没,将其用成废铁。此话一出瞬间轰动武林,来求剑的江湖人只增不减,铸剑庄的门槛都快被踏破只为求得一剑。
当然,其求剑的目的已不单单只是想要把好的兵刃这么简单的事,而是这剑背后所代表的一种认可,对武学天份的认可。
但至今只有寥寥数人求得剑来,这一剑难求更成为了铸剑庄的别名。
孟剑然为江湖上各路高手都铸过剑,无论黑白,只要在他眼中有武学天赋的就可为他铸剑,所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自是不容小觑,此次他成亲江湖人纷纷前来道喜,场面恢弘盛大,光这排场就不是一般江湖人可比的。
“那就是金问夜?”女眷窃窃私语。
“果然是出尘逸朗,与他一起的应是他的同门吧?”
“应该是吧,九华弟子皆是一袭白衣。”
“咦?那他身边坐着的粉衣女子又是谁啊?”
“没见过,瞧不出她门路,不知是何门何派?”
“怎么看上去病怏怏的。”金问夜转头看过去,闲谈的女子惊得立马住口,脸红红的低垂下头。
杜月心已是酒足饭饱,满足地摸着自己饱饱的肚子,小声问:“金问夜,何时能离席啊?”这喜宴的规矩她不是很懂,自不敢贸然离席。
“怎么,坐不住了?”金问夜温声笑着,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油迹,再看那头正敬酒的那对新人,笑道:“待新人过来敬酒与他们道声恭喜便好。”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被一堆人围着的新人,想必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她扭头看他,疑惑道:“你和新郎很熟吗?”
他笑道:“我与他也算是孽缘。我们两家是世交,但儿时我与他很不对盘,见面总要掐上一架,后来打着打着,关系倒越打越好了,后来竟情同手足兄弟。你手中的剑还是他铸的第一柄剑呢。”
杜月心微愕,拿起剑仔细端详了下,若这是他铸的第一把剑,那他铸造此剑时才多大啊!真不愧是与金问夜做伴的,她不禁感叹。随后想到什么,对他轻声说道:“金问夜,真没想到你的发小竟是个打铁的。”
金问夜闻言失笑,想到他对铸剑的痴狂,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浅笑道:“是啊,他就是个打铁的。”他原以为这打铁的会终身与剑为伍,却没想他已然要成家,他看着身旁一脸无聊的女子,不觉莞尔,想来他都已经寻到心中所爱,又有何事是不可能的。
“咦?这不是大盲侠金问夜吗?”不知何时新人已端着酒怀来到这桌。就见新郎一袭红袍,俊颜光彩焕发,而新娘身着喜服,略有酒意的小脸娇羞无比。
众人一听是金问夜,纷纷往这头看来。
金问夜起身,浅笑道:“你到底是铸剑的还是写江湖史的,江湖上芝麻点大小的事你都关心的很。”
“哈哈,我是没想到你真会来,我本做好了只见贺礼不见人的准备,结果你倒跑来了。”孟剑然似有遗憾道。
“贺礼都送了,这酒水不喝岂不是太亏。”金问夜略带慵懒的语气中,能听出他此刻心情极好。他淡淡道。“今日怎么说也是你大喜之日,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同你道声恭喜才是。”
孟剑然闻言朗声笑着,对身边的新娘说:“芊芊,这位就是我情同手足的发小,乃江湖鼎鼎有名的金问夜。”
芊芊微笑着对金问夜点了下头,眼光瞥见他身边容姿艳丽的女子,感叹道:“这姑娘生的好美。”
邻近的女眷,听到俱是一惊,又纷纷往她这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