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被那声响惊着了,连连后退,明净的眸子瞪得老大。“你该不会想用那个打我吧?我爹都从没打过我。”她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抖的不像样子。
她虽然调皮,胆子大。可碰上这种事,心里的害怕慌乱是难以形容的。只是表面上硬撑着罢了。
“哼!鞭子还算好受的呢!”张妈妈满脸强横。
“……”千雪咽了下口水,娇容受惊,怔怔的傻在那里。
张妈妈说了句“你给我老实点儿。”,然后和姑娘们同时出了门,吩咐看守,“把人给我看好了,丢了,就要你们脑袋。”
千雪好半天才回过神,她知道刚才是自己太天真,怡春院确实不比穆府,张妈妈也不像穆老爷那般好糊弄。
勉强压下惊慌的思绪,开始苦思如何再逃……
☆、花魁与老鸨!
她勉强压下惊慌的思绪,开始苦思如何再逃……
惶恐不安的情绪随夜渐渐消散,她想,纵然当下处境很难解围,可周旋保身应是不难……
千雪一夜未眠。
对柳和来讲,更是一个不眠夜。他提着灯笼,满洛阳城找了千雪一宿,找不见人怕被笑见歌问罪,既惊慌又迷茫,想不精神都难。
烟花之地,唯有早晨最清净。通常是过了晌午才上人,从上午到后半夜都是歌声飘飘,笑声吟吟,男男女女打情骂俏,没一会儿清净时候。
千雪与怡春院的姑娘们作息不同,她习惯起早。
门口的两个看守,一整宿和木桩子似的矗在门口。
她推门,不悦道:“我要洗脸,你俩谁去给我打水来。”
“张妈妈吩咐我们不准离开。”其中一个看守愣愣的说。
“去一个,留一个呗,要不我自己去?”千雪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叫她去,就是故意使使性子,撒撒气 。
两个看守长得差不多,表情一样木讷,他俩互用了个眼色,左边的那个去打水了。
千雪瞪了剩下的那个一眼,讽道:“助纣为虐,也不怕遭报应!”说完将两扇门摔上。
不多时,洗脸水送来了。
她洗了脸,梳好发髻,把那根从大生那拿回来的梅花钗插在头上。容颜清雅,走起路端庄有姿,她又来到门前,也又一次被看守拦住。
被拦是意料之中,不过她已梳理好情绪……
她心里打着探看地形的主意,态度比方才好了许多,嘴角挂起婉约的笑,“两位大哥不必惊慌,我不逃。小女子被困房中一夜,很是烦闷,在这院子里溜达一会儿,你们通融一下好么?”
“不行,小姐不能迈出房门,张妈妈吩咐了。”看守僵僵的说。
她接着巧言商量,“我不走远,只在你们眼前,就几丈之内,走一走遛一遛,不然我真的给闷死了。”
两个看守都觉得无碍,便由她去了。
庭院里有亭廊,假山,花坛,还算美丽。千雪轻慢慵懒的走着每一步,身姿倩倩,看守以为她在欣赏院中景色,实际上,她灵美的眸子把这院子里哪儿有门,哪儿有洞,记得十分清楚。
若要逃跑,就得先搞清楚从哪个门出去,哪里能暂时躲一躲。
溜达了一会儿,她将这后院的地形记得牢牢的。假意回房,在看守身前驻步,“呵呵,我回屋也没事做。你俩站在这里也没事做。不如我们来聊天,解解闷?”
“聊……聊什么?小姐莫打我们主意,我们兄弟是不会把你放走的。”
“呀!你们是兄弟?叫什么姓什么?”她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我就说你二人怎会长得如此相像,却原来是兄弟。”
站左边的看守,说:“我叫王大,他叫王二,我俩是亲兄弟。”
千雪目露伤情,“千雪是家中独女,没有兄弟也没有姊妹,平日见人家唤哥哥姐姐的,我还嫉妒呢。你们说,我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王大王二都没作答。他俩本就不是会聊天的人。
千雪见话题终结,心思一动,马上又说:“你俩在这怡春院多久了?我看你俩身强力壮,为何偏偏在此烟柳之地讨日子?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么。”
王二回道:“我们兄弟俩原本是开镖局的,有一次出镖被截了。打那时起,镖局就完了。后来还被雇主讨债追杀。张妈妈替我们还了债,叫我二人与她做个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