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艾琳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一直以为我的功夫已经练得很厉害了,结果……哼!」话语里有掩饰不住的不甘心。
「你已经很厉害了。」章晁盛抬头凝视著程艾琳,「只是输在於女人与男人的差别。」
她知道,今天那几个三脚猫是凭力气箝制住她的,但这却更教她不甘心,她苦练了许久的柔道,竟然会输在蛮力上。
「不要去想这些胜败的事情,那不重要。」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得失心太重。「你只要想著以後怎么样才不会被人从後方架住就好了。」
「嗯……」艾琳点了点头,依旧心不在焉。
「喝杯小酒怎么样?让心情平静一点。」章晁盛轻拍著艾琳,柔声问。
艾琳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喜欢现在这种平静的气氛,一刻也不想去破坏!所以,章晁盛说什么,她都点头,仿佛只要依著这样的气氛相处,内心就会得到某些平静。
吧枱那边的两个偷窥狂飞快地调好两杯淡酒,章晁盛不耐烦的叹口气,他突然有种想把他们赶出去的冲动。
「小盛……」气音缓缓传来。
「干嘛?」章晁盛挑了眉,面对吧枱下的老板,
「警察来了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刚刚已经叫白家的人过来处理了,他们是不会进『美梦成真』一步的。」他也不想让他们进来!「你们两个如果闲著没事,可以到後头去休息。」
「哦!好……」老板心虚的应著。好?好个头咧!章晁盛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他都得好好的跟沈卿妃报告咧!
章晁盛把酒放到圆桌上,却因为艾琳坐在上头而显得狭隘,章晁盛端详了好一会儿,决定把她给抱下来。
「你下来这边坐,然後把脚放在我腿上。」章晁盛边说,边动手抱住艾琳。
艾琳依然只是点点头,自然的攀上章晁盛的颈子。
章晁盛又跟老板要了个小软垫,才重新回到座位上。他抬起她的右脚坐下後,把椅子挪近些,接著在自己的腿上放上小软垫,再把她的脚放上去,继续冰敷。
章晁盛把酒拿给她,看著粉红色的可爱,艾琳不自觉得露出了笑容,轻啜了一口再一口。
「樱桃给我吧!」章晁盛说著,动手把夹在杯缘的樱桃拿起来。
「嗯!」艾琳给了一个微笑,她一向不吃罐头樱桃的。
「等一下还有事要办吗?」章晁盛轻声问著,听著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脚伤成这样,办不了了,反正也不急。」艾琳耸了耸肩,眼神飘向外头,「警察来得可真慢……」
「别担心,我叫人来处理了,不会找我们的麻烦。」章晁盛轻笑著,将冰袋换了个边,「还痛吗?」
「被冰得没感觉了。」艾琳的手架在章晁盛的腿上,弯身摸了摸,「这几天可麻烦了。」
「处理得好就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吧!」章晁盛又低首瞧著她的右脚踝,继续摩挲她的伤疤。
看著章晁盛的沉默,艾琳心里突然窜起一阵难过,她发现她讨厌看到他那个神情!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他死盯著她的疤痕看,然後极尽温柔的抚摸,脸上露出一种痛心疾首的神情……
「不是你的错。」艾琳皱起眉头,「那不是你的错。」
好几次她都想说出这句话,以前,她只会摇著头跟他说没关系,但是她贪恋著他的歉疚神色!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被疼爱、被怜惜、被捧在手掌心里,所以,後来他的态度让她摔得很重、很痛。
「这是我造成的,当然是我的错。」章晁盛突然紧扣住她的脚踝,表情苦痛,「如果不是我带你去那里,就不会出事。」
「是我自己要去的。是我选择去游泳池、选择下去游泳,所以才会出事。」她强调。
「艾琳,如果不是我怂恿,你是不可能晚上爬墙去游泳池的。」章晁盛深呼吸一口气,重新皱起眉头看著伤疤,「我的贪玩及不负责任,却害得你差点……甚至还有了後遗症。」
艾琳不想再说了,因为她知道再怎么说都没用,章晁盛认定的情况就是这样!
只不过,当初她潜躲的地方离水管太近,那是命中注定,没有在池里丧生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她不再多奢求什么;可是,时至今日,瞧著他那歉疚的模样,她在心虚之中却依然带著不该有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