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离循着她的眼神看去,窗栏上坐着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来人一袭红衣烈烈,乌黑长发随风飞起,俊美地有些妖异的脸上噙着玩味的笑意。
他的脸蛋生的极为精致,雌雄莫辨。
桃夭看清他后,欣喜地露出笑靥,大步走过去,“哥哥,真的是你啊,我就说这气息怎么如此熟悉。”
桃言一个优雅的翻身,从窗外翻入室内,接住桃夭奔来的身形,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发顶,“怎么,忘了再过几日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话语止住在她惊讶的神情里,她苦哈哈地看着桃言。
下一刻,不知想起什么,桃夭松了口气,又展露出笑颜,炫耀似的朝桃言招招手:“哥,我找到我的‘灵’了。”
“是么。”桃言淡淡接话,抬头看向夙离,待看清他的脸时,他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唇边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复又低头看着桃夭。
这个傻姑娘,自投罗网。
“这么看来,你是用不着凝灵丹了。我白跑了一趟。”
“不不。”桃夭拉住桃言宽大的衣袖,不甘心地说:“我根本取不出灵来。”
她指着夙离,脸上的无奈和生气显而易见,“灵在他的丹田里,我和它感觉不到一点联系。哥,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取出来。”
她真是受够了每年那几天的痛苦了。
桃言安抚地看着她,慢慢走到夙离身前,两人眼神相对,在桃夭看来,就是大眼瞪大眼。
然则,在桃夭看不见的角落,两人正交换着她所不知道的信息。
在她奔向桃言时,她没看见身旁的夙离那惊讶又了然的神情。
那绝对不是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时该有的反应。
桃言和夙离对视了一会儿,他才转身坐到桌前,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刚刚看了一下,我也取不出来。”
“什么?”桃夭眨眼,疑心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桃言,“哥,你在和我开玩笑是吧。”
桃言朝她招招手,“过来坐,站在那里干嘛。”
“我的确是取不出来的。”
桃夭大受打击,那她岂不是每年还要承受那种锥心之痛?
“这倒不用。”桃言笑眯眯地说道。
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但听了桃言的回答,她也顾不得其他,跑到他身旁坐下,仰头看着桃言。
“哥,你说真的?”
夙离站在一旁,孤零零的听着桃夭两兄妹的话,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取不出灵,她会每年承受锥心之痛?
夙离把眼神投向桃言,希望他解释得清楚一点。
奈何桃言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桃夭,哪能看得见他的暗示。
“你还记不记得‘灵’是用来做什么的?”
桃言抓起桃夭垂在脸侧的秀发在手中打结,玩得不亦乐乎。
桃夭伸手去拉,奈何抵不过桃言的执着,她把头发拉回来,他又换另一股来玩,如此反复几次她也不管他的小动作了。
“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哼,真不知道他们一族为什么要有这种奇葩的规定。
桃言笑眯眯的,很开心的说道:“那你就该知道,灵本来就是帮助你更快找到他的东西。”
在桃夭看不到的角落,桃言漂亮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情绪,在桃夭看向他时又飞快隐没。
他喝了口茶,茶早已冷了,泛着明显的苦味,让桃言下意识皱紧眉,“你这什么茶,难喝!”
桃夭抽了抽嘴角,嘀咕:“我又没逼着你喝,哼!”
“你说什么?”
桃言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问桃夭。
她打了个寒颤,心中愤愤,要不是有求与你,看我不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桃言见她不说话,大大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一眼便看透她此时心中所想,他轻问,“你又在心里骂我说什么了?”
“没有啊。”桃夭抬起眼来,无辜地看着桃言,装傻:“哥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骂你么。”
“是吗?”很不相信的语气。
“真的。”桃夭给他添了茶,转移话题问:“哥你继续说啊,我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