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柳元卿问过的掌厨婆子,这时候却冲到跟前叫道:
“大爷、殿下,先老奴给世子夫人做汤,这丫头有到老奴跟前来过。当时暖梅姑娘刚好送人参来,她还打开瞅来着,还给弄到了地上。老奴记得特别的清楚,由于脏了,老奴骂她,她亲手给洗干净的。”
黎昊不理会那个婆子。
这时候再说也没有用了。
黎昊问容三道:
“可看出她中得是什么毒?”
容三又细瞅了瞅,摸了脉,看了眼睛。
然后又问院中的人,她去方便了几次,心下便就已经有了答案。
边上的人,全被容一、容二弄走。
容三才说道:
“臣知苦瓠子有毒,无论如何蒸煮处理,毒素不去。小人瞧着,她这症状,正是吃了苦瓠子所致。苦瓠子隐藏时间长,发病快,无法救治。依小人看,她是事先吃了苦瓠子,此时发病而已。”
瓠子黎昊知道,但苦瓠子,黎昊便就没听说过了。问道:
“苦瓠子是个什么东西?与瓠子有何区别?”
瓠子益生,有道人早晚清蒸瓠子,美其名曰“蓝田玉”,据说可延年益寿,不生病痛。
容三说道:
“苦瓠子与瓠子无异,但似是根茎受伤,结瓠苦,有毒。外形上,实难分别。却有大毒。依小人看,只怕此婢所食,定是有人故意种的。”
瓠瓜好吃,却不易保存。
既然苦瓠与常瓠一样,想来应该差不多。
除了晒干,便就是有冰窖。
黎昊吩咐道:
“将她弄出去,着人看着,断了气便就送焚场烧了。”
容一领命,去找人去了。
黎昊和着柳元卿回春北院,并未让容三走。
任黎昊如何想,也想不到,一味菜,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毒。
☆、350 获利
所以他要细问一下容三。
可是这中间的保函太多,又启是几句话便就说清的。
可是,黎昊想得却不是这个。
他想到的,却是宫里的苏贤妃。
只要再刺激刺激齐郡王,应该就快了。
而齐郡王若真要想害了苏贤妃,那就只能是在宫里。
看着皇子进出后宫,却是有严格管控的。
能带进去的,只有吃食。
黎昊让容三写了几个,极隐蔽,却害人于无形的几个食物。
柳元卿玩了一天,此时却是有些累了。
黎昊让她进屋去休息。
柳元卿的意思,是想留下来帮忙。
不过听了黎昊和容三在哪儿说话,她又搭不上言。
柳元卿无聊,便就让十一娘从屋里拿了绿玉博山香炉来,从炭盆里用夹子夹了一小块,烧得正红的银霜炭,放到了绿玉博山香炉里。
然后不紧不慢的,从一个青瓷密封盒子里,拿了一小块儿梅花型的香饼,放到了隔屉上。
再将那叠叠如博山的绿玉盖盖上。
袅袅青烟升起。
没一会儿的工夫,厅上便就飘起丝丝缕缕的香气。
清丽中带着微甜,富贵隐于高远。
黎昊笑道:
“意合香宝得很,香厂子每年制成的,就那么几块儿,你又去皇后的私库了?”
柳元卿笑道:
“反正现在姨母也不能用,白放着也是可惜。头成亲的时候,姨母让我去库里随便拿,我就将这个给拿了来。我就喜欢这个香,别的也不过应景而已。”
黎昊不由得说道:
“看来为夫要努力了,若是能保你一直常用此香,可不光是有钱便就行的。”
这香不好配,香料子多点儿、少点儿,味道便就不同。
供香,又哪那么容易得?
就是奉亲王,每年得那么几块我和,一般时候舍不得用。
都是留着,有贵客来时,才会用那么一回。
更多的,便就是拿去送人。
听黎昊平平静静地说了句为夫,柳元卿的脸便就红了。
瞅了眼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的容三,柳元卿将那绿玉博山香炉,放到了月牙桌上。
黎昊本是打趣柳元卿。
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说了什么,心下自然也是甜蜜。
容三快被这夫妻两个闪瞎了眼,很是沉着地继续说话。将可说的说完,淡定告辞。
出了春北院的厅门,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