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跟她说累了,就趴在软塌上眯觉。
温婉蓉轻手轻脚把炭盆挪他身边,怕他冻着。
但实质上。她不知道自己肺伤所致,比一般人怕冷很多,但炭盆只有一个,她尽量靠过去,还觉得冷,就把斗篷披上,把身子缩一团,一直挨到回府。
回去后,两人一个躺着养伤,一个喝药调养。
整个冬至假期哪也去不了,天天待在屋里,偶尔开窗看看雪景,就算娱乐。
覃炀快闲出鸟,但养伤,只能趴着,最后他想起书房好几份没处理完的公务,叫温婉蓉拿来,要她模仿他字迹批阅。
温婉蓉乖乖照办,先写草稿,给覃炀看,点头确认才写正式的。
不得不说,小绵羊读书识字,一点就通的聪明劲,让二世祖很满意。嘲笑温伯公没好好培养这块璞玉,傻得一逼。
然后不知道抽什么疯,把书房钥匙丢给她。
温婉蓉微微一怔:“这钥匙不是一直由玳瑁管吗?”
覃炀无所谓摆摆手:“还是你拿着比较有用。”
因为再有做不完的公务,带回府有人帮他一起做。
温婉蓉没想那么多,她觉得覃炀把书房钥匙给她,是信任的第一步。
“要我亲自打扫吗?还是叫人打扫?”她问。
覃炀想想:“事不多就你来做,我不喜欢书房有不相干的人进出。”
小绵羊用力点点头。
她想覃炀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一定不能辜负重托。
眼见冬至假期最后一天,二世祖说什么都要下地活动,免得两条腿忘记怎么走路。
小绵羊无语瞥他一眼。
前后加起来躺了七八天,就忘记走路?
这种鬼话只有二世祖想得出来。
当然二世祖吵着下来走路是其次,主要一连快十天,小绵羊这块香艳艳的肉在眼前晃啊晃,晃得他心痒,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很不好受。
趁小绵羊处理完公文,收拾桌子,二世祖趁其不备,从后面搂上来,直接袭胸。
小绵羊吓一跳,差点把砚台打翻,一个劲躲,找空档钻出去,没跑两步。就被抓回来,两人连飞带扑滚到床上。
“你伤好了吗?”温婉蓉拼命压住不安分的手。
覃炀亲上来,很诚实地回答:“没好。”
温婉蓉推开他的脸,别过头:“没好,就好好养伤,不要闹了,明天开始要去枢密院,你是不是想多懒?”
覃炀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是不想去。”
温婉蓉觉得他简直无法无天:“你不去枢密院,想干吗?”
“干你。”
小绵羊要疯:“覃炀!你有没有正经啊!上次在汴州没疼够,还来?”
二世祖振振有词:“我做夫妻间的正经事,还要怎么正经?”
小绵羊觉得二世祖真是够了,但够了也没辙,她哪是他的对手。
二世祖能文能武,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不管小绵羊愿不愿意,把她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头二世祖快活似神仙。
那头杜废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等不及节气过完,等宫门打开,急急忙忙去找杜皇后拿主意。
进宫时,杜皇后正在坤德殿和齐淑妃一等妃嫔说体己话,见杜子泰求见,打发其他妃嫔,独留齐淑妃在殿内。
“哥哥遇到什么事?跑得一头汗,被皇上身边人看见,有失体统不说。丢尽杜家脸面。”杜皇后轻轻按压太阳穴,闭目养神道。
杜子泰不顾旁人,把扩疆之战的议事书拍到茶桌上,也不讲究礼数,愁眉苦脸道:“我早说过温伯公那个小人办不出什么好事,想借他敲打覃炀,这下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哥哥说什么胡话!口无遮拦!”杜皇后怒目圆睁,神色凌厉。
杜子泰见杜皇后要发火,缩缩脖子,语气缓下来,把覃炀冬至去府上拜访的事详细说一遍。
末了。他自然倒霉地叹气:“都怪六姐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将人送回她娘老子那边,要她别来府上,晦气得很!”
杜皇后听完沉吟半晌:“六姑娘确实疏于管教,中秋宴后本宫叫人给她父亲传话,想必当了耳旁风。”
杜子泰急得直拍大腿:“可不是吗?以前小好管,现在大了,主意多得是,她娘老子再想管,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