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作者:2鱼(136)

2018-02-07 2鱼

  温婉蓉持不同意见:“怎么没关系?到时叫你去问话,不去吗?”

  她说着,坐到覃炀身边,拿起那个纸片,对着油灯指给覃炀看:“这信笺纸不是安吉产的,不信你看看纸上纹路,倒像燕都青宣的制作手法。”

  青宣是燕都上等宣纸,一般只提供达官贵人、富商使用,普通老百姓也不是不能买,就是用不起,一张不到半尺长方大小,得二十两银子起步。按寸算,一寸一两银子。

  温婉蓉挺喜欢文房四宝的小玩意,以前在温府偶尔见一见,后来在覃炀的书房长见识。

  再后来覃炀买青宣回来给她练字玩。

  她一直没舍得用。

  覃炀舞刀弄枪,对这种雅兴之物没兴趣,没研究。

  温婉蓉不同,她平时没事,喜欢摆弄,久而久之,对一些细节渐渐熟识。

  再转头说安吉,那里没遭受雪灾前就不是富庶之地,家家户户农耕织作,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奢侈品。

  娄知府虽贪得无厌,但按照钱师爷的供诉,他为人谨慎,要不是小舅子的?店撞到覃炀手里,这次赈灾根本不会出这么多事。

  温婉蓉把这几天想到的,前前后后跟覃炀说了遍。

  末了,她说:“我以前经常看见温伯公与幕僚们书信来往,就猜,这信笺纸会不会也是娄知府和燕都的书信来往,再按照烧焦的痕迹来看,应该烧得很仓促,不等所有烧完就熄火了。”

  覃炀发现小绵羊推理起来有一套,挺喜欢听:“你接着说。”

  温婉蓉说:“娄知府死的那几天,风雪都特别大,我想可能是烧的过程中,吹跑的,至于怎么夹在门槛和大门之间,不得而知。”

  顿了顿,又道:“来安吉之前,燕都那群官夫人包场听戏,叫我去,听戏其次,主要闲聊,有位夫人话里话外炫耀她夫君一道折子受皇上钦赏,尾巴都快翘上天,我想我夫君也不差呀,如果能为娄知府的案子提供有力证据,大理寺上折子时也该提到你的名字吧,我想。”

  小绵羊还知道在外护短。

  覃炀乐不可支,歪着头问:“你想你夫君去大理寺说什么?”

  小绵羊拿起纸片扬了扬:“当然就说这纸片有问题呀!”

  覃炀笑,开始反驳她:“就把你的推断说一遍?大理寺肯定会认为老子打仗把脑子打坏了,光凭青宣这一点,有多少人用?我书房也有,是不是应该列入怀疑名单?”

  “不单单是纸,还有,”温婉蓉似乎早料到覃炀会说她,提前做足准备,把小纸片放在油灯上烤了烤,递到他鼻子跟前,“你闻闻,是不是有股香味,很特别的墨香。”

  覃炀凑近闻了闻,确实有股香味,但非常淡:“你怎么发现的?”

  温婉蓉一脸小得意:“之前我也没注意,马车里暖和,我一个人闲在车里没事,把纸片拿出来看时,无意发现的,这种香墨是宫中特供,我厉害吧!”

  “宫中特供?”覃炀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是宫里的东西?”

  温婉蓉边玩纸片边说:“在齐淑妃宫里闻过,她怀孕期间找皇上要的,故意放在寝宫显眼的位置,跟其他嫔妃显摆,还要我用那种墨写字玩,说墨很香。我想纸的范围大,墨香范围就小很多了,哪些人受过赏赐可以查得到。”

  涉及到宫里,覃炀的语气严肃起来:“温婉蓉,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还跟其他人说过没?”

  “没有,怎么了?”温婉蓉看覃炀脸色,以为自己又说错话,“我就是跟你随口一说,你嫌烦,我不说就是了。”

  “跟我没关系。”覃炀把她抱过来,坐在腿上,面对面,压低声音说,“今天的话到此为止,不要跟第三个人提起,会引来杀身之祸。”

  温婉蓉听出覃炀不像玩笑,呆若木鸡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保证不乱说。”

  覃炀拍拍她,示意下去,给他倒茶:“总之你记着,祸从口出。”

  “我记住了。”温婉蓉把茶递他跟前,喏喏道,“我其实想,如果这次能帮大理寺查案立功劳,就算杜废材挡你前面,也不能抢功劳,赈灾他又没来。”

  覃炀喂她喝口茶,剩下的自己喝,笑起来:“知道你为我好,但朝廷的事,有些事心知肚明,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