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也水灵。”老太太满意点点头,交代冬青,要玳瑁清几件衣服,下午就搬到温婉蓉的院子去。
“阿蓉谢祖母成全。”温婉蓉起身福礼。
老太太慈笑,要她赶紧回去歇着。别被一屋子丫头闹坏了身子。
温婉蓉目的达到,自然不逗留,起身离开。
冬青安排完玉芽,回屋时,一边给老太太茶盅里添水,一边小声说:“老祖宗,少夫人要玳瑁过去,只怕……”
话未说完,老太太抬抬手,打断:“我早说过,那孩子绵里藏针,她同时失去两个最亲的人,一定满心怨恨,这口气不出透,不死则疯,覃炀吃点她的亏也好,总比吃外面人的亏强。至于玳瑁……”
老太太起身,往里屋走:“自作孽啊。”
但玳瑁对能搬到覃炀院子没有一丝危机感,甚至很高兴能跟二爷同进同出。
温婉蓉不是没看出玳瑁的小九九,覃炀嘲笑化敌为友是蠢,是单纯。
细想,确实如此。
从今天起,开始纠正错误。
“玳瑁,先委屈你住在玉芽的屋里,等我绣好那些图案,就把你和玉芽换回来。”她笑盈盈的说话,看不出一丝厌恶。
玳瑁说好,又问,覃炀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以后晚上宵夜她去拿。
温婉蓉顺着她的话说:“难得你有心,以前都是小厨房送,现在你主动。他们肯定高兴,多空的时间还能给二爷多做两道菜。”
“能伺候二爷和夫人,是奴婢的福分。”玳瑁笑靥如花。
温婉蓉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到底是祖母身边的丫鬟,比我院子里的强多了,二爷大概每天戌时过半才回,我身子不便,从今儿开始你去垂花门迎门,接他回来。”
她故意把覃炀回来的时间告诉她,反正不说,玳瑁一样会去等,不如大大方方把话说透。
事到如今,她一点不怕玳瑁的龌龊心思,巴不得玳瑁往覃炀床上钻,以那男人的燥性,把谁掐死在床上不无可能。
掐不死也行。最好怀一个,让玳瑁也尝尝小产的滋味,顺带一个连庶出身份都算不上的孩子,给自己未出世的嫡出儿子作伴,极好!
当然,覃炀未必会睡玳瑁,不睡就不睡,让玳瑁看得到吃不到,也挺好。
温婉蓉把心思想一圈,很是痛快。
晚上吃过饭,她故意要玳瑁去小厨房安排宵夜。
如果玳瑁敢下药,温婉蓉想到她的坏心思,忍不住笑起来。
上次在船上,覃炀就喝半壶补酒,还算克制,她都受不了,如果下药……玳瑁能活过明天?
就算活过,等覃炀清醒知道有人阴他,肯定会杀了那个阴他的人。
温婉蓉想想,就很期待。
等着玳瑁闹幺蛾子。
然而一切和她料想一样,覃炀对玳瑁的出现反感到极点。
从院门那边就听见他高八度吼声:“温婉蓉!你跟老子出来!”
温婉蓉听见也当没听见,她才不出去,大半夜他在院子里发神经,所有下人都听见他们吵架,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老子叫你出来,聋了!”覃炀一脚踹开门,气势汹汹走进来。
温婉蓉故意不吭声,窝在床上闭目养神。
“你装什么睡!给老子起来!”覃炀一把把温婉蓉从床上扯起来,“你他妈有病!自己不痛快也不让老子舒坦是吧!”
“一回来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温婉蓉要他放手,说把她弄疼了。
“你他妈还知道疼!”覃炀把她甩到床上,“老子宠你,宠得你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吧!”
“骂够了吗?”温婉蓉顶烦覃炀不分时间鬼吼鬼叫,脸色一沉,静静看着他,“大半夜给下人听见平北将军和夫人在屋里吵架,传出去好听吗?”
“老子看谁敢说!”
“喏,现在门外就有个听墙角的。”温婉蓉眼底透出讥诮,食指指向门口。
覃炀顺着她所指看过去,打开的一扇门外有影子闪过。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出去,不分青红皂白,不管男女,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翻。
对方惨叫一声,而后没动静。
听声音就知道,是玳瑁。
温婉蓉扬起嘴角,就知道幺蛾子好管闲事。
紧接着,覃炀回屋,大力把门摔得砰一响,去西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