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在宫里行走多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许统领,奴婢是来传话的,您何必为难奴婢。”
顿了顿,她看向他身后的玉芽,笑道:“玉芽,你说呢?”
“我……”玉芽看看宝春,犹豫一下,站出来,小声对许翊瑾说,“公主来请,奴婢不能不去,世子爷,您别担心,奴婢去去就回。”
说完,就朝宝春走去。
宝春看出两人关系匪浅,笑了笑:“许统领放心,奴婢一定将玉芽姑娘完璧归赵。”
许翊瑾担心强行留人,彻底得罪静和公主,对玉芽不利,暂时忍下来。
转头就去找覃炀。
以覃炀的性子,许翊瑾免不了一顿吼。
“你说你能干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覃炀火力全开训人,“别人跑到家门口挑衅,你竟然答应?!老子劝你老老实实娶公主,赶紧回樟木城,别在燕都丢人现眼!”
“不是,表哥,我……”许翊瑾刚想替自己申辩两句,就被打断。
“我个屁!趁你表嫂不在,老子实话告诉你。你嫂子这人嫉恶如仇,她很偏袒玉芽,你要让她不好过,她会让一圈人不好过!到时别说老子不管你!”
许翊瑾没想到自家表嫂是外柔内厉,连表哥都忌惮三分,咽了咽口水,问:“哥,我现在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覃炀把他踹出去,“赶紧把人带回来!怎么办!怎么办!就是个蠢得死!”
许翊瑾哦一声,在府邸找匹快马直奔聚贤阁。
他还真路上,玉芽就被宝春带到雅间。
包间内除了静和公主再无他人。
宝春将玉芽推过去,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随着门砰的一声响,玉芽哆嗦下肩膀,微微发抖看向茶桌边的静和公主,小腿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道:“小女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静和公主瞥她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是许世子要娶的正妻,何来冒犯一说,倒是本公主,说不定将来还要给你敬茶。”
玉芽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急急道:“小女万万不敢,请公主息怒。”
“不敢?”静和公主冷笑,“那日被许世子庇护满心得意吧?”
“没有,绝对没有!”玉芽摇头,心里极害怕,只要静和肯放过她,什么都愿意,“公主,小女自行掌嘴……”
她话音未落,静和公主打断:“千万别,这么漂亮的脸蛋的打坏了,许统领又该心疼了吧。”
语毕,她将煮好的花茶倒了一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想走也行,有个条件。”
玉芽一听她能走,连忙道:“公主,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小女定能做到。”
“这可是你说的。”静和公主要她先平身,而后拿了个空杯子给她,“听闻,民间妾室要给正妻敬茶,本公主不知道如何敬茶,你先做个样子。”
玉芽声音发抖说声好,就看见静和公主拿起刚煮好的茶水,往她空杯子里倒,即便茶满,依旧没有停的意思。
灼热的茶水漫过杯沿,顺着流到玉芽的手上。
她被烫得本能想扔掉杯子,但再想只要公主消了气,就能走,便拼命忍。
静和公主见她强忍。不哭不闹,恨意更加一分,加快倒茶的速度。
最后一壶茶倒干净,玉芽的手烫得又红又肿,起了水泡,依旧不吭一声。
“你以为一壶茶就完事了!”静和公主把手中的茶壶扔过去,砸在玉芽脚边,摔得粉碎。
玉芽不敢动,红着眼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静和公主把茶具摔得七七八八,很是解气,冷冷盯着玉芽:“你说,许世子会不会来救你?”
“肯定不会。”玉芽蠕动嘴唇,声如蚊蝇。
“算你有自知之明。”静和公主恶狠狠掐了把玉芽的脸蛋,还在想如何折磨眼前的小丫头,门被人砰的一声踹开。
“萧姝,你放开她!”许翊瑾急匆匆闯进来,顾不上礼仪。扫了眼玉芽的手,脸色极怒,拽起静和公主,大力一推。
静和公主没防备,整个人扑出去,撞倒一旁茶几,连人带桌子摔到地上,动静不小。
宝春赶紧过来扶,又被静和公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