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说明来意,看在朝廷派她来的份上,她是他未婚妻的份上,能以礼相待。
简直大错特错!
她花了好一会时间,才接受发生的一切,因为送她来的人早已离开,想活着回燕都,只能求助所谓的“未婚夫”。
“覃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温婉蓉眉头蹙起一瞬,随即低眉顺眼请求。
“你说。”覃炀对将死之人格外开恩。
温婉蓉迟疑片刻:“覃将军,我遵照旨意来了疆戎,也见了您,明儿能否去驿站,找个可靠的商队带我回燕都?”
她怕他不答应,要求降到最低:“或者把我送到下一个城镇,我自己想办法回去也行。”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覃炀凑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嗓音邪魅,“你我媒妁之事既先皇定下,也逃不掉,不如早有夫妻之实,你说呢?”
明里暗里,混世魔王不会放她走。
温婉蓉听出话里话,四目相对。
小麦肤色,双眉入鬓配上细长锐利黑眸,野性带着冷傲,又盛气凌人,细端下又有几分迷人的危险。
面对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身材健硕的好皮囊,她垂下眸,遮住眼底的神情,嘴上讨好:“覃将军在燕都声誉极好,定不会为难一个女子,对吗?”
“声誉极好?”覃炀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似笑非笑凑近,声音透着股狠劲,“温婉蓉,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敢一人来疆戎?不怕死?”
“怕……”温婉蓉哆嗦下嘴唇,吓得不知道该说怕死还是怕他。
“知道怕就好。”覃炀兴趣了然,穿上衣服。
临走时,居高临下盯着她,指指房门:“记得留门,老子不喜欢爬窗。”
第2章 失控
覃炀回到军营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已近禺中。
他叫勤务兵请军师来。
“将军亲自去打探,结果如何?”军师钻进营帐,笑眯眯。
“滚蛋!宋执你少跟老子阴阳怪气。”覃炀的起床气还没过,拿起茶杯,啧了声,“走个窝囊废的监军,又来个草包。”
“草包?”宋执噗地笑出声,转而变成大笑,“覃炀,我就说你会不会想太多,别人姑娘只是来慰劳你的,你非说是派来的眼线。”
“滚!”
覃炀扬起手上的空茶杯砸过去,对方稍稍侧身,轻易躲过去。
“叫我来,就是拿我当靶子?”
“你再去摸个底。”
“该摸不都摸过吗?”宋执一语双关,露出坏笑,下半句揶揄还在嘴边,就看见覃炀额角暴跳的青筋,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充分发挥女性之友的本领,不到一个时辰,宋执把温婉蓉查个底掉。
她是温府养女,排行老五,养母杜夫人不大待见她,日子过得差强人意。不会武,在骑马射箭方面有些许天赋,温伯公稍作培养。
温伯公虽为皇后党,但就温婉蓉而言,闺阁长大的姑娘,心性并不复杂,识时务,就是来的时间太巧,监军前脚走,她后脚来疆戎,叫人不得不多想。
宋执却说,她不像杜皇后眼线,也不像怀柔政策。
覃炀不信,他对温婉蓉毫无征兆的到来本就满腹疑团,也懒得深想,打算把不明不白的女人解决,暴尸荒野喂狼。
至于要怎么应付朝廷“好意”,早有对策。
不过宋执另一番话让他改变主意——
先帝遗诏,温覃两家也算政治联姻,既然人到了自己地盘,别出什么岔子,有人活着未必有价值,死了,落人口实,得罪杜皇后势力,孰轻孰重,得好好掂量。
杜家在先帝时,不过是被群臣排挤,边缘化的官宦之家。
新帝登基短短三年,便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非昔比。
真应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古训,覃炀讽刺的想。
现在杜家的主意打到覃家头上,仗着“先帝赐婚”的约束,量死覃为鱼肉,杜为刀俎,任由那帮宵小剁。
覃炀来回摩挲剑柄上的盘蛟雕纹,细长眸子微眯,透出肃杀之气,回神确定:“你刚刚说温婉蓉会骑马射箭是吧?”
就算不杀,折磨人的方法多得是,他陪他们慢慢玩。
不等宋执回答,覃炀钻出营帐,叫人备一匹烈马,马鞭一扬,直奔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