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就坐在门房里,一直等到酉时末,天色渐暗。
温婉蓉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只有覃炀屋里的点了灯,便提着裙子寻过去。
“覃炀,你把飒飒带哪去了?”她推开屋门,心情极糟。
覃炀正在批阅手里公文,隔了一会说:“不知道。”
温婉蓉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在府里找到你的脚印,你还抵赖?!”
覃炀不吭声。
温婉蓉从未像今天这样生气,尖声道:“姓覃的!你到底要怎样啊!”
面对她的火冒三丈,覃炀始终不言不语。快速处理累积在桌角的一摞公文。
直到他快处理完,搁下笔,伸个懒腰,点点桌子,道声“茶”。
不管温婉蓉多气,一想到要找回飒飒,忍下来,把茶盅拿走,过一会沏杯新茶。
覃炀吹了吹,咂一口,以为他要说什么,却没有,把杯子搁在桌上,继续剩下的公务。
这一等,又是近半个时辰。
等得温婉蓉那点脾气快没了。
覃炀才停笔,起身。
温婉蓉赶紧跟着起身,语气缓了缓:“覃炀,能不能把飒飒还给我?”
覃炀终于有了反应,抬抬眸,嘴角一扬:“老子跟你说过,飒飒姓覃,你真以为不给,老子没办法?”
他嫌她挡路,推开:“老子几年沙场侦察不是白练的。”
温婉蓉心里发凉:“你就用对付敌寇的办法来对付我?”
覃炀嗯一声。回击道:“你不也仗着公主身份对付老子吗?现在全粉巷都知道,老子娶了公主,惹不得。”
温婉蓉觉得好笑:“你的意思,去不了粉巷,怪我?”
覃炀懒得吵,冷脸道:“老子累了一天,没空听你屁话,你要留随你,老子要回府。”
语毕,他抓起外衣离开。
温婉蓉跟着出来,边走边说:“覃炀,我们谈谈行不行。”
覃炀脚步一顿。问她,谈什么?
温婉蓉直言不讳:“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你还去,故意报复我吗?”
覃炀瞥她一眼,继续走:“你觉得报复就报复。”
温婉蓉急了,抓住他胳膊:“你以前不这样!”
覃炀一把甩开:“老子哪样?!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我怎么了?我对你掏心掏肺,尽心尽力!你呢?!”
“老子对你不好?!老子没对你掏心掏肺?!现在翅膀硬了,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
“我为什么走?你心里不明白,你掏心掏肺就是防着我,怕我怀孕,耍阴招?”
“老子叫耍阴招?现下什么局势,你天天进宫,听不到风声?!真以为老子无所不能!”
“可你不能跟我说一声?我能不理解你?”
“说?说了,等过些时,你他妈翻旧帐!要老子愧疚,觉得对不起你!就高兴了!”
“所以你只在乎你自己?”温婉蓉眼神忽然变得悲伤,“难道我付出的不够多?”
“难道老子没付出?!”
覃炀丢下这句话,气得快步离开。
温婉蓉站在原地,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倏尔摸不清,吵到最后,他们到底争论什么。
是她的公主身份吗?
还是他气她不辞而别,在外没留面子?
又或她气他。使阴招,不务正业,天天鬼搞?
已经说不清。
总之,无论什么矛盾,现在所有焦点聚集在飒飒身上。
她没想到,覃炀狠心到用飒飒来对付她。
隔天,温婉蓉趁白天,踩着点去了覃府。
而覃府守门的小厮异常反态,没让她进门。
“夫人,您别为难小的,二爷要知道小的把您放进来,非打死不可。”
温婉蓉不想为难下人。叹息一声:“罢了,我可以不进去,但你把冬青叫出来,我找她说几句话。”
小厮迟疑片刻,还是进去把冬青叫出来。
冬青一见她也露出难色:“夫人,您到底和二爷怎么了?以前从不闹成这样,怎么这次越闹越僵?”
温婉蓉觉得一两句说不清楚:“祖母呢?祖母有说什么吗?”
冬青叹气:“老祖宗气得头疼,但二爷每天回来太晚,早上卯时要出门,祖孙俩碰不到面,她老人家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