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摆摆手:“滚滚滚!”
宋执不滚,找个椅子拖过来,坐下说话:“我这两天听花妈妈说牡丹准备回青玉阁。”
覃炀不想提起牡丹:“她回哪里关老子屁事。”
宋执拿着狼毫毛笔在砚台里来回划几下,别别嘴:“你不觉得奇怪吗?”
覃炀不以为意:“奇怪什么?”
宋执扬扬眉:“她儿子不要了,丢在覃府不管?”
覃炀总觉得宋执知道什么:“你那么关心她,把人接回宋府养着呗。”
“啊呸!覃炀,你少他妈膈应人!老子才不帮你擦屁股!”
“擦屁股?老子嫌你手脏!”
“得得,狗咬吕洞宾,好心叫你出去喝酒,不去拉到。”
宋执起身,被覃炀叫住:“等等。”
“你不是不去吗?”
覃炀倒不关心牡丹回不回青玉阁,想起宋执说刺伤温婉蓉的人可能躲在粉巷,而且这人说不准和覃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喝口茶:“老子又没说不去。”
宋执听着新鲜:“你能去?温婉蓉转性了?”
覃炀要他别管,死要面子来句:“老子去哪,她敢放个屁。”
宋执啧啧两声,要他大话别说得太早:“先说好,别又像上次,婉宜公主来个一锅端啊。”
覃炀开吼一句滚,操起茶杯砸过去。
就听呯啷一声,茶盅又碎一个。
外面路过两个下属,听见动静,悠悠叹气,小声议论。
“第十个了吧?”
“嗯,这个月还没过半。”
不约而同地想,覃将军的脾气依旧很暴躁。
感叹宋侍郎真不怕死!
宋执不但不怕,逮到机会就嘲笑覃炀,刚才躲茶盅的时候,他眼尖发现覃炀手背上的牙印,幸灾乐祸地笑:“昨晚又被温婉蓉修理了吧?啧啧,你这身手不应该啊,自愿被咬的?果然是自虐狂。”
“滚!!!”
覃炀起身,宋执脚下抹油,溜了。
覃炀气得差点掀桌子。
宋执一下午身心舒畅,再到申时,又主动跑来找覃炀:“走啊,我今晚还约了人。”
覃炀抓起外衣,懒懒看他一眼,心领神会:“约大理寺的西伯狗?”
宋执坦然点点头:“可不,昨天我答应人家请客,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覃炀说不去。
宋执跟在一旁,和稀泥:“同在朝廷为官,大理寺跟枢密院没利益关系,何必把关系闹僵,再说皇上对丹寺卿能力认可,足以证明他的过人之处,哎,我可提醒你,他不是中原人,却能在燕都官场上占一席之地,绝非等闲,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覃炀不屑:“没有皇后谋逆案,有他露头的机会?他投靠杜皇后时,天天给长公主提鞋,大概忘了吧。”
“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宋执继续劝,“皇上任人唯贤,丹寺卿识时务抓住机会,护驾有功,平步青云,也不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覃炀脚步一顿:“怎么?你也向着他?”
宋执想,他好心劝,怎么就变成向着丹泽:“得,为官之道就那么回事,你爱听不听。”
覃炀瞥一眼,没吭声。
他不是不懂宋执的意思,但丹泽觊觎温婉蓉的狗胆,他不能容忍。
虽然面上没给宋执好脸,不过答应给他个面子,暂时与大理寺和解。
宋执说这就对了,有时不能活得太较真。
两人说话,覃炀上马,他一拉缰绳,调转马头。
宋执纳闷:“粉巷在那边,你往哪走?”
覃炀不好说回去跟温婉蓉报备,扯个理由:“我身上馊了,换身衣服再出来。”
宋执才不信他的鬼话,嘴角微微抽动:“你干脆焚香沐浴,记得水里多撒点花瓣。”
覃炀叫他滚远点。扬起马鞭就走了。
宋执看着他背影,才想起来,还没说地方,喊声“老位置”。
覃炀回句知道。
等回府,覃炀寻思跟温婉蓉直接说肯定不行,他去了趟老太太那,把晚上安排大致说了遍,老太太没说其他,就要他小心行事。
覃炀点头,得到老太太同意,又回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