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求他把事情压下来。”
覃炀冷哼:“你觉得他会?”
温婉蓉不敢肯定,仕途和一份得不到的感情比,谁能如此伟大抛弃光鲜亮丽的仕途。
何况,权力,货真价实握在手,不就为了摆脱过去的污点和不堪人生。
丹泽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他能为她做什么,她不敢赌。
覃炀见她迟迟不说话,继续说:“你找他,除了证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别无他用。”
顿了顿,又道:“你就没想过,大理寺眼线对我们有威胁,对覃昱也有威胁?”
温婉蓉愣了愣:“你觉得覃昱不会袖手旁观?”
覃炀想了想,说不知道:“不过一旦发现,燕都城门一关,他就是瓮中捉鳖,插翅难逃。”
温婉蓉不知为什么,听到覃炀的解释,暗暗松口气。
两人还在说话。
门外倏尔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红萼:“二爷,宋爷来了,说有急事,请您务必见一面!”
温婉蓉瞥了眼漏刻,已近巳时末,又看向覃炀:“好晚了,你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宋执一般不会这个点来。”
覃炀也觉得不对劲,起身边穿衣服边说:“我去看看怎回事,你困了先睡,别管我。”
温婉蓉说知道,心里不安,更别提睡觉。
覃炀拉开大门就跨出去,问红萼,人在哪?
红萼跟在后面小跑:“二爷,宋爷说先去书房那边等。”
覃炀摆摆手,示意知道。
红萼刚走到门廊下,被温婉蓉喊住。
她听到刚才对话,预感宋执一时半刻不会走,嘱咐:“你现在去小厨房说一声,把夜宵炖上。”
红萼领命退下。
温婉蓉想了想,沏两杯凉茶独自端过去。
因为热,书房门没关,宋执慌张的声音飘出来。
“覃炀,这几天我哪都不去,就住你府上踏实。”
覃炀嫌他胆小:“多大的事,吓成这样?西伯狗抓到你证据了?心虚个屁啊!”
宋执擦擦额头的汗,连连摇头:“不不不,被抓进大理寺,这辈子就葬在里面。”
覃炀闹不明白:“你有把柄被他发现,还是怎样?他平白无故抓你去大理寺?”
宋执骂句操,急了:“你没看到,今晚大理寺倾巢出动,由丹泽领头,杀进粉巷!我从后门逃走时,外面闹得鸡飞狗跳!”
覃炀也骂句操:“你跑屁啊!跑不证明你心虚!”
宋执喊:“我不跑,等着三堂会审啊!我爹知道就不是打死我,是直接断绝关系,就为十三房小妾,也得丢车保帅!”
覃炀骂他蠢:“你们宋家就你出息点,你爹舍得断关系?脑子被驴踢了?”
宋执这个时候也不藏着掖着:“我明着说,十三房是外面搞大肚子抬进来的,我爹说了,生儿子上族谱,你没见那女人嘴脸,嘴巴都笑歪了。”
稍作停顿,他难得正儿八经的语气继续说:“覃炀,我没了,还有宋瑞做替补,三房的老婆娘巴不得老子快点死,每次我随你出征,她笑得像朵花。”
覃炀不屑:“那有屁用,宋瑞什么德行你爹不清楚?一磨子压不出个屁,他能替你做什么?带他去雁口关长长见识?看那老婆娘舍不舍。”
宋执不想提府邸那些破事,提起来就烦:“算了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套棍法学了多久,到现在打不全,信他的邪。”
覃炀同情他:“表叔老当益壮!一把年纪,比你还争气,你倒也睡个儿子出来啊。”
宋执要他滚:“我他妈心烦!说人话!”
“你能指望他说什么人话。”温婉蓉听了一会,觉得覃炀过分,冷不防开口,跨进屋。
覃炀一愣:“你怎么来了?”
宋执也愣了愣:“小温嫂子,好晚了,你还不去睡?”
温婉蓉一人一杯茶,接着他们话题:“宋执,你想在府里住,红萼就在外面,她可以安排客房,及洗澡水,你先将就一晚。”
宋执满眼感动:“还是小温嫂子好。”
覃炀踹一脚没踹到:“你滚不滚,老子又不是避难营。”
温婉蓉嫌他闹:“宋执来都来了,赶他走不成?今晚粉巷闹成什么样,其他地方未必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