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说知道,又问醒酒汤送去没?
温婉蓉说送了:“我特意叫红萼送去,红萼说宋执喝完,她就退出来了。”
覃炀看了眼漏刻,估摸也该睡醒了,扒完碗里的饭,跟温婉蓉打个招呼,去找宋执。
宋执真没拿自己当外人,覃炀来时,他已经起床,一顿饭菜吃得正香。
覃炀自顾自倒杯茶,灌一口,拍拍桌子:“别光顾着吃,说话。”
宋执咽下嘴里的饭,又夹一筷子菜,开口:“大理寺那孙子一下午连吃带喝,花我二十两银子,这钱算公费。”
覃炀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揣他脸上:“二十两你也要报?”
宋执毫不犹豫点头:“我出力,你出钱,谁都不吃亏。”
覃炀问他出什么力。
宋执大言不惭:“你看我喝成这样,还不叫出力?”
“谁他妈让你喝!”
宋执歪理多:“我不喝,能套话吗?”
覃炀懒得嘴炮:“行行行,套到什么话?”
宋执嘿嘿一笑,朝覃炀招招手,示意耳朵过去。
覃炀以为他故作神秘,一脸不耐烦凑近,原本皱紧的眉头倏尔松开,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惊讶,只等宋执说完话,他瞥一眼,正色问:“真的假的?”
宋执别别嘴:“所谓酒后吐真言,不过能不能摆上台面,另说。”
覃炀沉吟半晌,扬起嘴角:“哎,去军营找个经验足的,这几天跟着西伯狗,肯定有收获。”
宋执说他也这么想。
两人一拍即合,隔天去军营找个信得过的,开始跟踪丹泽。
第164章 丹泽身世
果然三天后,覃炀委派跟踪丹泽的军探子回报,说丹泽最近似乎和什么人接头,但对方用西伯语,大部分不懂,只听懂几个简单词汇,燕都、南、午夜。
覃炀根据有限线索猜想,以覃昱的习惯,应该是“午夜在燕都南城门见面”,唯独哪天,不清楚。
“你继续盯着,只要丹寺卿晚上出门,务必来报。”
军探子领命退下。
一个出院门,一个进院门,与温婉蓉打个错身。
温婉蓉见这人面生,不像府邸下人,进屋问覃炀,刚才来的人是谁,行色匆匆。
覃炀没说明,要她别管,也别打听。
又过一小会,他跟她打个招呼,去找宋执。
温婉蓉站门廊下问:“一会小厨房送晚饭来,你不回来吃吗?”
覃炀想了想,要下人把他那份端到宋执那边,他们有要事商量。
温婉蓉面上应声,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自从大理寺突击检查粉巷那晚开始,覃炀和宋执两人神龙见尾不见首,不知道在秘密协商什么。
但表面平静几天来看,丹泽应该没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温婉蓉心里不踏实,晚饭叫一个机灵的丫头送过去,顺便听听两人说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丫头回来。
温婉蓉问她听到什么没?
小丫头点点头,竹筒倒豆子般道:“和夫人料想的一样,二爷和宋爷听见敲门声就不说话了,奴婢进去摆好饭菜就出来,二爷和宋爷明显防着奴婢,交谈声音小了许多,奴婢听不真切,就听到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城南什么的。”
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城南?
温婉蓉一时没想透彻,叫小丫头先下去。
夜了,她迟迟没睡,等着覃炀回来。
覃炀进屋时放轻手脚,一转身温婉蓉正站在里屋间的八宝阁旁朝他笑笑。
“你怎么还没睡?我以为你睡着了。”他上前搂了搂斜肩细腰,低头亲一下。
温婉蓉顺势靠进怀里,轻声说:“我这几天总觉得要出事,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覃炀拍拍她的背,说泡个澡,解乏,再一起睡觉。
温婉蓉点点头。
澡桶大,她靠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捧水玩。
覃炀想那事,亲了几下,被她拒绝。
“有心事?”他直言不讳。
温婉蓉嗯一声,犹豫片刻又抬起头,看着他,问出心中顾虑:“覃炀,你这几天和宋执到底在说什么?每天神秘兮兮的。”
覃炀心中一把欲火原本火烧火燎,被一句话,彻底泼熄。
他收回搂住香肩的手,不耐烦啧一声:“跟你说了多少遍,别管,别打听,听不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