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搓。”
“老子看不见!”
“看不见是你的事。”
“香绵羊,你好狠心啊,自从当了公主,夫君也不管了。”
温婉蓉不理。
覃贱贱继续喊:“香绵羊!”
一遍不行叫两遍,两遍不行叫三遍,大一声“香绵羊”,小一声“香绵羊”。
叫到最后,院子里的下人都听见了,还小声议论:“二爷这是叫谁,香绵羊?又是给夫人起的诨名吧……”
温婉蓉看见游廊里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立刻会意,冲进屏风后:“别叫了!”
覃贱贱乐不可支,拿起搓澡巾:“快来,给我搓背。”
见温婉蓉不动,他把东西塞她手里,背过身,转头催促:“来都来了,别耍小脾气,快点,快点。”
温婉蓉恨得牙咬咬搓完,等他出来擦身子时,扑上去对着肩头就是狠狠一口。
覃炀哎哟一声,喊“疼疼疼”。
“还叫不叫我香绵羊?”
覃炀摇头:“肯定不叫,绵羊狗。”
“你!”
“乱咬人不是狗是什么?”
“哎!还咬?”
结果两个肩头一边一个对称圆圆牙印红圈。
覃炀躺在床上,开始耍赖:“温婉蓉,你看把老子咬的,老子受伤,明天不去早朝也不去枢密院,要在府里安心养伤。”
温婉蓉白他一眼:“少装。”
覃炀不管:“托辞我都想好了,就说被夫人咬伤,不,被打的,让朝野上下都知道婉宜公主是铁娘子,连夫君都敢打。”
温婉蓉无语:“你要不要脸?”
覃炀坦然:“不要,被狗吃了。”
温婉蓉瞪他一眼,拿起枕头,被拉住。
覃炀笑:“说话就说话,拿枕头干吗?分开睡啊?”
见温婉蓉不动,他起身,把人搂进怀里哄:“你小脾气见长啊,玩笑几句就生气。”
温婉蓉推开他:“你每天回来不调戏人,就不舒服。”
覃炀又搂上去:“哎,不是这段时间烦心事多,回来哄你开心吗?”
温婉蓉说压到头发了:“我看是你自己一个人开心吧。”
覃炀抬了抬胳膊,温婉蓉把头发拢到一边,继续说话。
“跟你说正事。”
“说。”
“祖母要把英哥儿过继到我们这房,今天当面还叫孩子改口。”
覃炀愣了愣,将信将疑:“祖母她老人家真这么说?”
温婉蓉点点头:“牡丹今天傍晚主动来找我,她走后,我去看飒飒和英哥儿,跟祖母说了下情况,祖母当时就决定了。”
覃炀听了久久没说话,叹息一声:“行吧,她老人家想得周全,英哥儿上族谱,也只有这个办法,不过对外……”
他想,莫名其妙多个儿子,又比飒飒大,找什么由头遮掩?
外养子?
他倒无所谓,就怕温婉蓉听不得风言风语。
温婉蓉似乎明白覃炀的顾虑,主动说:“英哥儿一看就是覃家人,对外就说你外养抱回来的,免得引人怀疑。”
覃炀:“你想得开就好,再者传到宫里。”
温婉蓉说她心里有数:“仁寿宫那边有我应付,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最担心英哥儿,牡丹养他三年多,母子情深,小孩子能接受吗?”
提起小孩,覃炀嫌麻烦:“就你们女人事多,什么接不接受?他这个年纪懂个屁,不接受就罚,一次不想两次,多来几次,什么毛病都没了。新兵营里十几岁毛头小子被老子治得服服帖帖,何况一个三岁小孩。”
“三岁孩子能跟十几岁的少年比?”温婉蓉不悦,警告他,“覃炀,祖母说了,你是叔父也是嫡亲,证明她老人家就当英哥儿是嫡系血脉,你别乱来。”
覃炀啧一声:“慈母多败儿。”
“什么慈母多败儿,”温婉蓉拍他一下,把牡丹的话大致说了遍,叹道,“英哥儿见父亲的机会少,又天天和母亲一起,胆子小点,性子弱点在所难免,总归年纪小,慢慢教肯定教得好,你别老吓唬他,他以后改口叫爹,你就要有个当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