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笑着应答:“能陪太后坐坐,说体己话是臣妾的福分。”
齐淑妃附和笑道:“臣妾就怕惹了太后的清幽。”
不管真笑假笑,真和睦假和睦,当下和乐融融让太后颇为满意,对温婉蓉说:“你来的正好,皇上提议今年中和节办得热闹些,哀家想不出头绪,叫僖嫔和淑妃来出主意,她两人建议那天去御花园再多宴请些臣子宾客。”
温婉蓉知道太后想听她的想法,但后宫之事一直由皇后掌管,如今皇后位空缺,叫嫔位最高的两位娘娘议事亦属正常,她这个嫁了人的公主尽量少言为妙,一贯低头浅笑,轻言细语:“皇祖母,孙儿以为两位娘娘想得周全。”
既然都这么想,太后便把中和节的布置交由齐妃和牡丹全权处理。
本以为齐淑妃会不满,或独揽大权,没想到她却站起来,朝太后福礼道:“太后,有件事臣妾提前请示。”
太后看向她:“你说什么事。”
齐淑妃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往年中和节,皇上定喝宜春酒,恐今年臣妾无法侍奉,还得兰僖嫔多多费心。”
牡丹立即起身回应:“娘娘放心,妾身责无旁贷。”
太后听着蹊跷,问齐淑妃:“是身子不适?”
齐淑妃娇羞一笑,低头看看平坦的小腹,说得隐晦:“回太后的话,太医叮嘱臣妾万万不可沾酒。”
一时间,所有人明白过来,齐淑妃有喜了。
太后自然高兴,叫嬷嬷拿来软垫给她靠上,关心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找人通传一声,应该好生在景阳宫歇着。”
齐淑妃笑得愈发娇憨,撒娇道:“臣妾想亲口告诉太后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确实好消息。”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派人先送齐妃回宫。
临走时,温婉蓉和牡丹向她道贺,心里却不约而同咯噔一下。
离开仁寿宫时,牡丹找借口和温婉蓉走了一路。
“之前听太医院的人说,齐淑妃身子很难再孕,怎么就……”两人走到僻静的甬道里,牡丹先开口。
这个听闻温婉蓉不是没听过,她也纳闷,但齐妃怀了龙嗣是不争的事实,否则不敢在太后面前邀功。
“这事不会有假。”温婉蓉犹豫片刻,轻声提醒,“只是时间赶巧,你还未封妃,她便占得先机有了身孕,若诞下男婴,只怕你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牡丹何尝不明白,可她心有所属,垂眸道:“我无意争宠。”
温婉蓉淡然笑了笑:“争不争不是你说了算。”
想想,她提及昨晚覃炀的话:“覃昱要我在宫里保全你。”
牡丹抿抿嘴,没说话,可眼底泛起的喜悦泄露开心的情绪。
温婉蓉却泼她一盆冷水:“你是明白人,如今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我奉劝好之为之。”
语毕,转身从另一道宫门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尽头。
回府后,陪覃炀一起晚饭时,温婉蓉把今天在宫里的事一五一十详述一遍,末了补充道:“今年中和节我们肯定会收到请帖,你务必要去。”
覃炀说知道,又问孩子去不去?
温婉蓉摇摇头:“上次差点节外生枝,这次齐妃有身孕不能主持大局,牡丹因祸得福,就算我不说,她也不会让英哥儿涉险。”
覃炀怕温婉蓉多想,忙加一句:“飒飒最好也别去。”
提及飒飒,温婉蓉不接下茬,端起碗安静吃饭。
覃炀没脸没皮,知道她气,自己找台阶下:“夫妻没有隔夜仇,要不今晚我搬回来睡,随你处置?”
温婉蓉凉凉瞥他一眼,丢句随便。
“你不说话,就当默认。”覃炀继续厚脸皮,吃完饭就把西屋的被子枕头拿回东屋。
温婉蓉看见也当没看见,继续低头看她的书,随覃炀怎么折腾。
入夜,他一如既往厚脸皮拍拍床榻,叫温婉蓉赶紧睡觉。
熄灯后,摸上床,贱兮兮道:“哎,我不碰你,抱着睡总可以吧。”
说着,主动抱人入怀。
温婉蓉没反抗,也没挣扎,只是翻身背对覃炀,面朝里。
覃炀贴上来,继续哄:“你都气了好几天,不难受吗?这次我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你觉得我偏心覃英?那我真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