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作者:2鱼(847)

2018-02-07 2鱼

  纪兰摇摇头:“女儿不知。”

  纪侍郎拍拍脑门,头都大了,急切道:“是当今圣上亲认回去的婉宜公主!”

  纪兰睁大眼睛啊了一声,脸一阵红一阵白,也急了:“父亲,女儿真不知覃将军夫人是公主殿下!怎,怎么办?”

  纪侍郎本没吓唬的意思,见女儿像没了主心骨的无头苍蝇,又心疼又心急:“你要为父说你点什么好,齐臣相,臣相夫人称病不见,尚说得过去,你一个小辈也不出面接待,别人看见会说我们纪家不懂礼数,轻狂骄纵,更别有用心的会说纪齐两家沆瀣一气,无视皇亲,目无天威。”

  “女儿当时没想这么多。”纪兰这才明白自己一时疏忽,闯下什么祸,拉住纪侍郎的袖子,慌张问,“父亲,此事可亡羊补牢?”

  “法子肯定有。”纪侍郎紧锁眉头,拍拍纪兰的手,叫她莫慌,“你这几日老老实实待在齐府,凡事机灵些,我这两天与你母亲商量个万全法子,接你回府。”

  纪兰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女儿全听父母安排。”

  纪侍郎离开书房时,望着朗朗碧空重重叹声气。

  他和严副御史离开时,同乘一辆马车,路上两人面色深沉,各怀心思。

  到底姜是老的辣,纪侍郎暗暗观察严副御史,再对齐臣相了解,大致猜出这师生二人交谈内容,试探问:“严副御史为何愁眉不展?”

  严副御史叹气:“老师他……”

  说一半欲言又止,闭眼往后一靠:“愁心之事,不说也罢。”

  他越不说,纪侍郎越肯定自己的猜测,犹豫片刻,提醒道:“如今,戍边不稳,随时可能开战,我们应以大局为重,多为皇上劳心劳力,而非个人得失为重。”

  “纪大人说得是。”严副御史正襟危坐,拱手作揖。

  可另一边恩重如山,他进退两难,向纪侍郎讨教:“纪大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不忍老师痛苦煎熬,亦不敢不忠不臣,如何是好?”

  纪侍郎略微沉吟,给出“秉公办事”四字提点,再无他言。

  严副御史是明白人,回府细细琢磨一番,想个两全的法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退无可退,所有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三日后,温婉蓉刚刚定省回府,冬青候在垂花门,亲手递上一封信。

  “谁的?”温婉蓉看看信封上的字体,陌生得很。

  冬青低声回答:“纪家派人送来的,说是纪少夫人亲笔书信。”

  纪少夫人?

  温婉蓉微微愣了愣,回味过来:“齐佑的新夫人?”

  “是。”

  “她怎么送信来了?”温婉蓉看眼落款人名,不记得跟纪兰有什么交集,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粗略扫眼信的内容。

  冬青在一旁传话道:“送信的是纪家管事婆子,一再赔不是,说纪少夫人不懂事,坏了礼数,是纪家家教不当,问夫人和二爷能否赏脸,去聚仙阁吃顿便饭,以表歉意。”

  聚仙阁随随便便一顿饭看价钱就不是便饭,纪家有心交好,多半因为齐家怠慢覃炀引起的,纪家此时所为,大有明哲保身之意。

  而信上,纪兰字字诚心,本打算亲自登门赔礼,却不慎感染风寒,怕过病气给齐家长辈,非常时期搬回娘家养病。

  温婉蓉并不想四面树敌,告诉太后无非想敲打齐家,没想到齐家没动静,旁人先着急,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看清各人立场。

  她思忖片刻,对冬青说:“你送些滋补药材去纪府,叫纪少夫人好好歇养,且莫过于哀思。”

  冬青领命下去。

  午时末,送东西的丫鬟回来,告诉冬青,纪兰病得挺重,一连烧了两天,床都起不来。

  消息再传到温婉蓉耳朵里时,她刚哄飒飒午睡,见冬青来了,去堂屋说话。

  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纪兰病得厉害,温婉蓉也没把之前的事往心里去,等覃炀回来晚饭时,提了提,让他心里有数。

  覃炀隶属枢密院,与刑部来往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饭就不必了,朝堂上相安无事就行。

  至于纪兰,遭罪不轻,她半夜连洗两个冷水澡,不发烧才怪,但为了纪家,为了父亲官途,她必须忍一忍,也算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