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坐实谣言,毁皇上颜面,后果可想而知。
不报,欺瞒君王,同样死路一条。
齐臣相怔怔思虑半晌,语气突然缓和许多:“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不管齐臣相给不给明确回复,纪侍郎心中有数,坐在马车上,他对夫人肃容道:“从明日开始,杜绝与齐家一切往来。”
他夫人一愣:“老爷,此话怎讲?”
纪侍郎倒没隐瞒,极耐心把书房的事讲一遍,加以分析:“齐覃两家水火不容,如今一个大好报复机会放在齐臣相面前,他却表现犹豫,甚至抗拒,还关心压制谣言一事,你真以为他担心皇上?他是担心自己。”
“担心自己?”夫人露出不解的神情,“以齐臣相今时今日地位,还有什么可担心?”
纪侍郎呵呵笑起来:“他担心自己知道太多,迟早被封口。”
如是想,连夜给纪昌回信,交代点到即可,不必深入探查,涉及前朝旧事,知道详细未必好事。
纪昌是聪明人,收到这封传书的第二天就病了,军医看过后,告诉覃炀,纪监军身子娇贵不适合风餐露宿,最好卧床歇养。
卧床是不可能,覃炀将计就计把他安排随行马车上,想怎么养就怎么养,至此盯梢没了,他迫不及待跑回使者队伍露个脸,就去找温婉蓉。
第285章 自求多福
温婉蓉这一路完全不受影响,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吃到葱姜会反胃外,没有任何不适,比怀飒飒那会少受很多罪。
覃炀进屋时,她刚醒,珊瑚小声来报说二爷来了。
温婉蓉挺惊喜,一骨碌爬起来,叫珊瑚赶紧去备茶,而后披件外套,下床穿鞋迎门。
“怎么也不打发人提前通报一声,我好叫客栈备你爱吃的饭菜。”她趁珊瑚不在,拥住精瘦的腰,抬脸喜滋滋看着略带胡茬的下巴。
“我吃什么都可以。”覃炀低头吻了吻,又尽量放轻拍拍她的背,关心问,“我这段时间忙没过来,宋执告诉你了吧?你身子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没事,还有宋执把事情始末都告诉我了,”温婉蓉一边陪他坐下,一边绾起齐腰青丝,猜测,“你能来,是不是纪昌不发难了?”
覃炀接过珊瑚递上来的茶,嗯一声:“他病了,不知装病还是真病。”
“估计他叔叔纪侍郎的主意。”温婉蓉直觉蹙蹙眉,“怕是燕都已有异常。”
覃炀懒得想那么多,手贱兮兮在绸缎的料子上蹭来蹭去,盯着小腹道:“燕都异不异常跟咱儿子没关系,你少费心思,别累到儿子。”
“哦,你现在就知道关心儿子。”温婉蓉拍开粗糙大手,嗔一眼,“你儿子挺会疼人,除了吃就是睡,我整天除了长肉没别的事。”
“那不挺好吗?”覃炀眼睛快笑成一条缝,故意没话找话,“哎,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大夫看得出来?”
“大夫又不是神仙,男孩女孩不能肯定。”温婉蓉忍不住笑出声,“我猜的。”
覃炀这辈子不可能体会,一脸懵懂,稀奇道:“能猜准吗?”
“不知道。”温婉蓉没好气回答,“怎么?是女儿你就不要了?”
“要要要。”覃炀这次有经验,态度诚恳又积极,什么好听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你没见过大姑姑年轻时,白马配红枪,神武不输男人,迷得我大姑父非她不娶。”
“你少胡诌,教坏孩子。”温婉蓉不信,瞥他一眼,嘀咕,“当爹的没正经,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真不在乎男女。”覃炀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哎,你就是给覃家生个七仙女,看我说不说个不。”
“七仙女……”温婉蓉无语,“你还玉皇大帝呢,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覃炀优点没几个,厚脸皮算一个:“谁说玉皇大帝生七个,老子就不能生七个。”
温婉蓉懒得和他争,顺话道:“能,你最有能耐了。”就是语气怎么听怎么怪。
覃炀不在意,手又贱兮兮摸上来,俯身凑到耳边,低哑道:“几晚没一起,想你想得紧,要不今晚别分床,我保证不碰你。”
热气呼在脖颈里,搅动发丝扫过细嫩皮肤,温温的,痒痒的,有种意乱情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