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没教养的野丫头?”我开玩笑地说。
秋樱跑过来楼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大喊:“秋辜弦家没教养的野丫头,哈哈哈!”
唉,得女若此,夫复何求?
第七章 青春像是木棉花
木棉花,你见过吗?
在春天快要结束进入夏天时,那一朵朵高高的、开在天空上的火焰,会吸引你情不自禁的望着它,并且一望,便再也移不开眼光。
青春像是木棉花,自我、任性,生气盎然的似要勾引你与它一同燃烧。
十七岁的秋樱,绽放出的不是甜美芬芳,而是艳丽,是一朵燃烧着火焰的花朵,会烫人的。
甜美的小花儿会吸引宿命的采撷者;燃烧的火焰则会引来不畏灼热的飞蛾。
秋樱引来了一堆不畏死的飞蛾。
国中毕业后,秋樱进人一所私立高职念家政科。
这学校风评不是顶好,学生也良莠不齐。两年前知道秋樱要念这间高职时,我和意侬都很担心。
但是因为秋樱的坚持,所以最终仍旧妥协让她去念地想念的东西。
家事,是的。因为她说她长大后要开一家茶馆。
新学校在市中心,现在秋樱的交通工具是方便便宜的公车。
今日我难得心血来潮,关心一下女儿的书包,没想到除了空便当盒和几本书以外,竟意外地发现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东西。
那一封封疑似情书的信,教我蹙起了眉头。我没拆开来看,但光看到信封上的收信人署名,我就浑身不对劲了。
给“小樱花”、“樱樱”、“小甜甜”……?
搞什么东西?
“老爸!”秋樱从厨房倒了杯水出来,见我翻动她的东西,水杯丢在一旁,双手插腰瞪着我低叫,伸手要抢回信件。
我眼明手快的拿走信,没让她得逞。
“这些是什么啊?”不是明知故问,而是我要听听秋樱怎么说。
“信啊。”秋樱朝我扑过来,要抢回她的信。
“看起来像是情书。”
“爸!还人家啦!”秋樱又羞又急的跳着脚。
“不急,我们一起来看看好不好?”我笑说,摇着手上的情书。
“看什么东西呀?”意侬下楼来,好奇地问。
意侬本来在房间里写稿,等秋樱下课回来全家人要去吃馆子,想是我们的音量太大声,吵到她了。
“妈,爸欺负人家啦!”秋樱撇开我,去找她母亲求援。
“乖,樱子不生气喔。”意侬温柔地抚抚秋樱的发,而后坐到我身边来,抽起我手中众多信件的其中一封。
“小甜甜?”然后,意侬笑了。
秋樱脸红的更厉害,抢走那封信就粗鲁地撕个稀烂。
“哎,秋樱?”看着那封惨遭分尸的情书,我替那无缘的女婿感到惋惜。
“你们取笑我!”秋樱红红的小嘴嘟得半天高。
我和意侬对望了一眼,各自在心里吐了吐舌。糟,闯祸了。
我推推意侬,用眼神暗示她:你比较会讲话,女儿的怒气交给你。
意侬向我眨眨眼,像是在说:哄女孩子你比我行,你去。
“哼!”秋樱一把抢回我抓在手里的信,一封一封的撕掉。“哼、哼!小樱花、小甜甜、小可爱、小美人……哼!我叫秋樱,秋辜弦的秋,樱花的樱,我是樱子,是秋天的眼泪,我不认识这些女孩子。”
信纸连封被撕碎了满屋子。
可怜那些钟情于我女儿的爱心,就这样一颗一颗碎了。罪过罪过啊。
没见过秋樱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和意侬直默契的一起上前——“秋樱别撕。”
我阻止女儿继续恼羞成怒,涂炭生灵。
意侬则将秋樱搂进怀里安抚。
“樱子,爸妈不是在取笑你,我们只是关心。”
秋樱依偎在她母亲怀里,渐渐安静下来。“不是取笑?”
意侬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开心、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取笑你呢?”
“爸也是?”秋樱看着我。
我在她们身边坐下,抚抚女儿的头。
“嗯。我们家的女儿这么多人喜欢,爸爸与有荣焉都来不及了,怎还会取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