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晏祁眼皮未抬,一贯简洁的回答。
晏征毓也只是随口问问,听她这么答,也没有接着问,又调整了下坐姿,正色起来:“这次你遭遇暗杀,是有人蓄意谋划的”说着抬头看晏祁的反应,令她失望的是,她没有从女儿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挑了挑眉又道:“我已经查过了,来的是鸿影阁的杀手,想必是有人花重金买了你的命,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晏祁这才抬起头来,鸿影阁?她受伤这几日也翻了不少书,倒是看过这个鸿影阁的介绍。
鸿影阁是个杀手门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做的都是人命的买卖,杀人也救人,阁主估价,客人投钱,合则成,不合则分。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原主曾经得罪了什么人,但既然是买凶杀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背后之后不方便出手,另一种则是背后之人不会武功,但第二种可能性极低,那么,就只能是第一种了,然而,像晏祁这样不学无术只会流连于秦楼楚馆的纨绔子弟,身上又有什么,让人暗杀呢?
晏祁心中百转千回,但毕竟线索太少,她连暗杀过程的记忆都没有,又怎么能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呢,但事情既然开了头,想必那幕后之人,不达目的,怕是不会罢休了,她只要静静地等着便是了。
“不记得了,等着。”
晏征毓看着眼前内敛沉稳的女儿,只觉得极为陌生,恍惚了一阵,又换了个姿势应道:“恩,看样子你身边光有鸣乘不够,得多添点人了。”
她便抬头看她,静候下文。
“鸣绍,鸣彦”
随着她一声低唤,从角落阴影处便走出两个黑衣的女子来。
看着这两个几乎是凭空冒出来的女人,晏祁眼中一片幽深,她自认本事极好,这般近的距离,只要是有人,她必然会发现,然而她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却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的存在,这两人隐匿的功夫已经超出了她的认识,一定有哪儿出了问题。
两人却不管她在想什么,毫不犹豫的跪在晏祁身前:“影卫鸣绍,鸣彦,见过主子。”
“你武功虽不错,但内力还不够深厚,跟真正的高手比还是差远了,鸣绍和鸣彦同你身边的鸣乘一样,都是我王府中顶级的暗卫,身手在整个大晏,也是排的上前十的,你随身带着他们,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针对我庆王府。”晏征毓见她没有反应,自顾自的介绍道,言语间透着一股傲气。
一番话下来,晏祁却只抓住一个词“内力”
皱了皱眉头,心头恍然大悟,内力…晏祁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暗卫,细心的发现她们站在那儿,却无半点气息,晏祁淡淡的应了一声,眼底蓦然闪过一抹狂热。
“我过几日要去边塞例行巡查,大概要几个月方会回来,你自己注意,别像个废物一样轻易就死了。”
她淡淡的看着晏征毓疏离的眼,点了点头:“我不会比你早死的。”说着也不看她的反应,头也不回的便出了书房。
路经正厅,里边已是一片漆黑,楚言清已经走了,晏祁不甚在意的回房,本欲找本书来了解下所谓的“内力”,却因昏黄的烛光而兴致索然,也不急在一时,便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第7章 出府
晨光熹微,昼日潇潇雨,寒霜凄凄秋风紧,露水轻寒,庭院深深略有薄雾。
遥遥便见一道身影顶着潇潇细雨围着院子跑动,她跑的并不慢,额头上已蓄了一层薄汗,却没有丝毫吃力的表情,倒颇有几分从容气质。
天还未亮她就醒了,便在院子里晨跑,她的恢复能力向来极好,又休息了这些时日,早已好全了,如今对这也了解了些许,该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接过云烟恭敬递过来的帕子,将汗擦干,又简单的沐浴,别了平日张扬的红裳,换了身低调的深青底子回字文长锦袍,虽仍是掩不住其绝世风姿,至少不似红衣显得那般惹眼。
当她提出要出门的时候,云烟也是一怔,他差点忘了,主子从前便是个待不住的,诺诺应了。
她独来独往惯了,本不欲带人,却碍着这前身不是一般人,便让鸣乘跟在身后,其余两人则是暗中跟着,出了王府。
一刻钟后,晏祁一行四人来到大街上。作为大晏的都城,其繁华自是别的城镇不可比的,高声吆喝的摊贩,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似她所见过的灯红酒绿,车流喧嚣,同样的车水马龙,却别有一番惬意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