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为棋(女尊)_作者:同幸(61)

2018-02-02 同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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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从账本中抬起头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再度变得一片漆黑,晕黄的光透过一纸繁华窗在地上投下一片浅浅的光晕来。

  静静的合上最后一本账本,她起身舒展了下身子,目光扫过一旁已经冷却了的饭菜,推门走了出去。

  “主子!”像初见那样,鸣乘唤她。

  “嗯。”她也没多说什么,眸子一扫,居然没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挑了挑眉,模棱两可的问了句:“今晚轮到你值夜?”

  “是。”鸣乘怔了怔半晌领会了她问的,应了一声。

  凉风沁骨,倒是让她陡然一醒,一扫困顿,月色正好,她径直出了院子,鸣乘忙提了盏灯笼跟着。

  “鸣乘,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属下八岁就跟着主子了。”

  “呵。”她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那给我讲讲我从前的事儿吧。”

  鸣乘一怔,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理了理思绪还是讲了起来。

  “……”

  晏祁静静的听着鸣乘的话,他的讲述完全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零零散散,她只得在心里把这些慢慢拼接到一起。

  晏祁从小就被晏征毓严格训练,文韬武略,要求十分苛刻,几乎没给过片刻笑脸,这让晏祁的童年十分艰辛,但这也让她成为了名扬一时的“天才”,即便是这样,她也十分怨恨自己的母亲,母女俩的关系从小就不太好,而她,是晏征毓在她八岁的时候带回来的,认了她为主,从此护她周全,两年后鸣乘去了暗卫营,三年学成,晏征毓却对她下了命令,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让她随时汇报她的一举一动,至今已经九年了。

  她回来之后却发现原本才辨无双的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纨绔而暴戾的伪君子…

  “你是说,晏祁,不,我从前不是那个样子?”晏祁若有所思的问。

  “是。”鸣乘回的坚定:“从前主子是我们整个大晏的骄傲,才贯天下,性情……性情豁达…温和…”

  晏祁听着,神色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照她的说法,原主是在她不在的那三年,性情突然变了?从惊才艳艳的如玉君子变成了一个余额不足呢的人渣?呵,这样看来,在她十岁到十三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改变了她…

  她能想得到鸣乘自然也能想得到,可当她问她这问题的时候鸣乘也是一无所知,晏祁还想说两句,眼前突然出现熟悉的院子却让她一下子就怔住了,她怎么不知不觉来了这儿…

  不知为何,见那屋子还亮着,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向院子里移动,慢慢的靠近窗子,屋里传来的低吟声却让她蓦然醒了过来,他断断续续的柔声吟唱像羽毛轻抚过心头,让人失神。

  那是个温婉低沉的调子,但哼唱的人好像没太用心。

  晏祁垂下眸子,不知怎的心里又升起些许烦躁来,眉头也下意识的微微蹙紧,她在干嘛呢?晏祁没再待了,只是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浮躁和落寞。

  隔着一扇门,楚言清呆呆的坐在床边,神色有些憔悴,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哄着怀里已熟睡的小人儿,低吟着一曲小调,眼神却有些空洞,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晏祁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晃了一圈就回了书房,沐浴后,刚躺上小榻打算就寝,便见云烟端了碗药来——这是她受伤后每日必喝的。

  前世见药便反胃的感觉好像又涌了上来,晏祁撇过头,好不容易平静了的心再次烦躁起来。

  见她脸色有些阴沉,云烟有些惶恐:“主子…喝…喝药吧。”

  “撤了吧,明日叫那太医配些药丸来。”她的神色淡淡的,却是她极力隐忍的结果,晏祁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些年无助的岁月里,没有人能帮她,她也不想伤害别人。

  “可是…”云烟还是有些迟疑,见她不为所动,才行了礼推门出去了。

  晏祁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一次了无睡意,但脑子却一片混沌,沉重的让人提不起半分思绪,只是呆呆着看着火红的床幔,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第二日她一早就出了府,依旧是一袭低调的布衣,黑纱斗笠遮面,走在大街上,再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