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不能自已。老天,这位别姬的幽默是异於常人。
「那麽你究竟说了没?」我好奇地问。
「当然没有。因为後来我决定,他们不举是他们自已的事,跟我不相干。而且有些人你一给甜头,就会咬著不放,我何苦招惹一身腥?更要命的是,要是不幸遇上一个受虐狂,你不给甜头给苦头,他还会说:「谢主隆恩」。」
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好个「谢主隆恩」。「听你这样讲,也许我还是别把我的问题丢给你比较好,免得你向我「谢主隆恩」,我可担待不起。」
「不,霸王,这是两码子事,我愿意听你说。」
「你确定不勉强?」
「问的好,我当然不是因为正义感才这麽说,只是最近实在闷得紧,我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
「那麽我们是互相利用了,这样很好,加果只是要你单方面听我发牢骚,我会过意不去。」
「别说「利用」,要说互相「帮忙」。」
「你「帮忙」我,我「帮忙」你?多虚伪,「利用」两字直接多了。」
「太过原始了。人的耳根喜欢听文明一点的东西。」
我不同意地说:「别以为这是不好的词,一个人还有东西能让人「利用」,他应该感到高兴。佛家不也常说自「利」,「利」他?」
「这麽说来,我该为你愿意「利用」我感到高兴喽?」
别姬隐藏在电脑後,我无从得见她此刻的表情。然而看见她说这句话时,仿佛有一股凉风自背後吹来,我觉得凉飕飕的。她生气了吗?
我顺著她的话尾,小心翼翼地问:「那麽,你感到高兴吗?」
「我相信被人利用的感觉不会太舒服。」
「喔哦。」踩到地雷了。
「什麽意思?」
「我想我是触犯了你的禁忌了,你还肯「帮忙」我吗?」
我等著她的回应,想是凶多吉少,我已打算好要离线了。
但她说:「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你一向都这麽严肃吗?」
「呃……我不知道,我不确定……看来我并不是像我所以为的那麽样地了解已。」她还肯跟我说话?
「没有一个人可以百分之百地说他了解自己,我们常常只是处在一种「误以为」的状态中。人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我们随时在改变。」
「别姬,你说话的方式像个学者。」
「幸好也只是像,终究不代表等於。」
「何等口才。」我称赞她。
她又打了一个微笑的符号。「^_^,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欣赏。」
「我想那不会令你有丝毫困扰才对。」
「或许,听说我也是个固执的人在某些方面。」
「之所以固执,是因为有些人、事、物需要坚持,即使其他人永远无法理解。」
「看来这方面我们是可以取得共识的。好了,我准备洗耳恭听你的问题了。」
我没有立刻回应,我在思量著要如何问会比较适当。
「霸王?你睡著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应该怎么问。别姬,谢谢你,我的确必须找个人谈一谈。」
「想好了吗?」
「还没。」
「那就照著直觉来吧,你不是最相信你的直觉?」
颇挑衅哦。「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是感情问题。」
「喔哦。」
我挑了挑眉,问:「这又代表什麽意思?」
「我想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能不会强过你多少,不要对我抱太大期望。」
「你放心,我保证只是纯参考用。」
「好吧,请问你的困扰是什麽?」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可以吗?」
「我会睁大眼睛看。」
「好观众,是这样的」我开始简单地叙述情况。「有个A男在追求一个B女,她不认为她能够爱上他,是以拒绝给他机会,她觉得他们不适合。但他告诉她说,如果她没有试著先和他交往看看,怎麽能知道他们不适合,因此他不愿意放弃。而恰巧他们又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面对他的固执,她为此觉得很为难,因为她并不讨厌他……若你是她,你认为她该怎麽办?若你是他,你有没有可能放弃?」
别姬突然陷入沉默,没有回应。
两、三分钟後,我问:「别姬?你掉线了吗?」
「我还在,我只是在思考。霸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