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我坐起身,没好气的问道。慢慢的走下床,一拐一拐的到门后,打开房门——
“是你!”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哇!早点!
我稍退了一步,让沈恕尧进来。
“早。”他衣着光鲜的走进我的蜗居。“还在赖床,今天早上没课吗?”
“没有啊!”我暗吐了吐舌。没有才怪,还是满堂咧。没想到我杜秋凉也沦落到成为“上京赶考而不读书的书生。”
“真的?”他怀疑的挑高眉毛。
“你说呢?”凡遇到这类情况中,把问题丢回给发问的人,是最聪明的一种做法。
“假的。”他直截了当的拆穿我的阴谋。
我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哇!好香,这早点是带给我吃的吗?”我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袋子,翻看里头。
他拍开我的手,又摸摸我的头。“好学生不该撒谎,也不该跷课。”
有没有搞错?一大早跑来我的地盘说教!要不是看在早点的份上,我一定撵他出去。
“另外,早餐是我要吃的。”
“那你来干嘛?”我睁大眼看他。
“来督促你刷牙洗脸啊!”他大剌剌的坐在小沙发上,一脸笑意盈盈。“快去呀!发什么呆,快点把自己打理好,我早餐分你吃。”
“我会要你吃剩的?”我凶巴巴的说。好吧!看在大肠面线和热豆浆的份上。
我从衣柜里拿了件长裤,走进浴间盥洗。十分钟后,我穿上晚上当睡衣的T恤和洗到泛白的牛仔裤出来。“喂!还剩多少,该不会——”他根本连动都还没动过,蹲在地上替我喂“希望”。
“这只狗真可怜,跟着你一定三餐不继。”
“哪有,抱它回来到今天,我可没饿过它一顿。”倒是饿到自己的事屡见不鲜。
他转过身,对着我的衣着大加批评。“都多大了还穿得这么随便。”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出门。”我认真的审视了自己——只除了T恤有点皱,其他一切都很好。
“女孩子不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从他平日的穿着看来,他有着颇高的品味。
“我管别人怎么看——女为悦己者容。”我边吃面线边说。况且我对衣着一向不考究,路边摊一件三百九的衣服与高级服饰专柜的衣服有何差别,我只知它们的价格堪称“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如此而已。
“女为悦己者容?”他问。
“没错。”我两三下解决掉那碗面线,又拿起温热的豆浆一口接一口的喝。想想又补上一句。“不要怀疑,司马迁先生的‘女为悦己者容’已经不适用于现代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自主性。”
怎么这话听来颇有言不由衷之意?
“当然。”我吸完最后一口豆浆,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啊!我的泡面——谁将它们丢在这儿?”
“不是叫你不要吃那些不营养的东西了吗?”
他丢掉人家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又不是我爸,管那么多!”我有点不悦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
“啊,没有。”待会儿等他走了再捡起来好了。不管怎样,总是银子换来的东西,丢掉太对不起自己的荷包了。
“脚伤有没有好一点?”他突然问。
被他突然一问,我低下头审视脚踝的扭伤,似乎跟昨晚差不多;膝上的伤则缠上了纱布,看不到情况如何,只隐隐觉得些许痒痛。“应该有好一点吧。”
他低下身子,半跪在我身前,又蹙起了眉。
他的眉型很好看,就连紧蹙起来时都有一种魅力。我伸出手,忍不住想抚平它——
他突然抬起头,吓得我忙收回手。暗自对刚才的想法感到一阵心热脸红,他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耶!
“还很痛是不是?”他伸出手,拨了拨我额前的刘海,手掌碰触着我的额心,似在测量我的温度。
我感觉额上有一处冰凉,大抵是那枚戒指。
我摇了摇头,瞥了壁钟一眼——快八点了。“你不用上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