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挑出来还没煮烂的药渣淬了毒,将它们装在香囊中挂在腰间,等到烧火的时候趁机将它们烤干。
等到楚屹晗点了齐雪颜侍寝的哪天,她将又晒干的药材扔在地上显眼的位置,自然有人会去捡起来。
“唉呀,这莞宁怎么这么马虎,这药材掉了都不知道。”
花辞视若无睹的看着那宫女将药材拿在手里吹去了灰尘,快步追着刚端着药出去的宫女莞宁。
左右她也不是想弄死齐雪颜,只是想如了她的心愿,再让她尝尝失望的滋味,也让楚屹晗尝尝被人欺骗的感觉。
秋收至,可这一年的收成比去年少了大半,楚屹晗震怒,责令追查。
“听说了么,今个齐家又来人了,昭仪气的摔了好些个瓷器。”
“又来了?昨个正好我当值,这屋子他们走了以后收拾好久才干净,这些个人真是烦。”
作为一个哑巴的好处,就是别人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听得见。
花辞也因此可以时时刻刻的听到这后宫,甚至是朝堂的消息。
这些日子齐家总是来人找齐雪颜,甚至是太后。
朝堂跟后宫本就密不可分,他们的出入,花辞自然也明白了原因:这一次的收粮事情中,齐家也有份参与。
不幸的是楚屹晗决定追查到底,也就是想要震慑一下齐家,就是不知道谁是那可怜的替罪羊了。
十日后“替罪羊”浮出水面,也在花辞的意料之外——江家。
丞相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要影响皇帝的五分决定,能做到丞相之位,不仅是要有权势、财力,也要有位高权重的支持者,而江城的父亲就是东祁的丞相。
通过齐雪颜平日的话,花辞知道江家与齐家隶属一个阵营,那么这位支持者就是太后。如今江家被推出来,恐怕是齐家对楚屹晗的投诚。
三日之后深处监牢中的丞相认罪,江家被判半月后满门抄斩,所有江家人被收监,连江城也不例外。
满门抄斩这一处罚对江家来说着实重了些,谁都知道这事的始作俑者是齐家,可斩草除根才是楚屹晗的作风。看来他对齐家的积怨已久,对齐家的弃子亦是不留情面。
花辞得知消息后立刻去寻了齐雪颜,无论如何,她要救江城,何况她也有能力。
花辞命人通传了齐雪颜,但此时避之不及的齐雪颜自然没有见她,况且花辞没有了江城的庇护,也只是个小宫女了而已。
而后花辞便直接推开宫女闯了进去。
“什么人?”
花辞推门而入的时候,齐雪颜从躺椅上慢慢坐起身,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她,大喊着紧随其后进来的宫女让她们擒住花辞。
“你伤了本宫也救不了江城。”
齐雪颜以为花辞是来报仇的,神色虽然看似镇定,可她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捂住了肚子。
“不孕的药服久了,即使有孩子也很难保住。”
“你……你会说话。”
齐雪颜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身子也一瞬间僵住了。终归是自幼被当作皇后培养的人,也只须臾间恢复了镇定。看向擒住花辞的宫女道:
“将侍卫拦下,你们都退下吧!”
“是。”
宫女退下后,大殿中也只剩下了齐雪颜和花辞二人。
“你怎么知道?”
花辞当然知道,大殿里是浓重的药味,她闻得出来其中有浅浅的保胎药的味道,而且她还知道齐雪颜现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要孩子,这个孩子十有**保不住。
当然齐雪颜能有孕也是她的手笔,所以早在意料之中,不过她并没有解释,继续说道:
“用江城的命换你肚子里孩子的命。”
齐雪颜也没有想到自己调理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孩子,可如今整个齐家都知道她有孕的消息,所有人都“命令”她保住这个孩子,根本没人关心这个孩子根本来到不是时候。
齐雪颜是又急又气,可她也知道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先不说楚屹晗会不会追究她私自解避子汤的事,但他一定会动怒,说不定还会被打入冷宫,那么她这一生就完了。
她也在私下找过许多大夫,可任谁都说这个孩子保不下来。如今她听见花辞的话,亦是有所动摇。
何况救江城于齐家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自己也是不希望看着江城死的,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弟弟,平日又极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