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甜笑着,举起那个扳指:“看,我帮你讨来的赏赐,还不谢谢我。”
谢昉接过这个扳指,哭笑不得,告诉她:“义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一般碰过的,便随手赏人了……”
回到了家,谢崇礼表情依然阴沉,坐在了正堂上,终于准备饮沈芳年的一杯媳妇茶。
她端着茶杯,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谢昉,得到了他鼓励的眼神之后,缓缓跪在了团垫之上。“义父,请您饮茶。”
谢崇礼倒没有为难她,很快的接过了茶杯,小饮一口,便算作了认可。他公务缠身,上午发痴已经误了半日,勉强陪他们吃了一次午饭,算是享受了一次天伦之乐,便又匆匆离去。
虽然今日起得不早,但是一通折腾下来,沈芳年表示自己不得不午休了。
房门一关,谢昉搂过新婚妻子一同小憩。
好不容易腰缓过来了,她的小腿又开始因上午一阵疾步而酸胀起来。谢昉帮她揉捏着缓解,力道正合适,她闭着双眼发出一丝轻/吟。
“嗯……谢大人,想不到你推拿手法这么好。哎,当初走在沙漠里,每天都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你怎么也不帮我捏捏?”
谢昉手上加重了力道,低声道:“我那时候捏你?你还不一拳把我打飞了?”
她娇哼一声,自己哪有他说得那么蛮横!
睡醒了午觉,谢昉又带她在宅子内四处转转,一路上见到的奴仆都低眉顺眼的向她行礼,叫一声少夫人。
又绕到了他们的院子,谢昉道:“这宅子其实没什么可逛的,反正快要去南京,我已经叫人帮我看定了一处宅子,到时候我们到了,还要娘子你来带我转一转才是。”
“什么意思?”她不甚明白,为何南京的宅子还要她来带着转,只为那一声“娘子”便又红了耳朵。
谢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并没有戳破这个谜底。
她撇撇嘴,便去看看廊上摆着的那盆红梅,这时庞英进来,在谢昉近处低声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
谢昉冷笑一声,低沉的声音中带了十成的怒气:“让他给我滚,今日我刚刚娶亲,他便来门前添堵?”
庞英也感受到了压力,赶忙挪动脚步准备出门传话。
谢昉又补充了一句,“他若真有心赔罪,叫他明日去衙门负荆请罪吧!”
“是谁惹你生气了?”沈芳年惊讶,起身问道。
谢昉讶异了怒火,对她笑了笑,倒是没有瞒她,“许甫。”
“许甫?”她更加吃惊,“他又做了什么事了?现在在门外?”
谢昉拉过她的手,挑开帘子将她带至温暖的屋内,这才道:“其实不想今日就给你添堵,谁知道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横竖都是要添堵,也不在意是今日还是明日了?”她倒无所谓。
谢昉说了,她才知道,原来那日在怀王府果真有人偷听他们讲话,还肆意散布出去,又是许甫的一个妾室。沈芳年骤然无语,这许甫养的究竟是一帮小妾还是犯罪团伙?
谢昉查阅了那日进入过王府内宅的人,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存心报复的妾室,他倒也没雷厉风行的便去抓人,只是敲打了许甫一番。想来许甫早已投靠谢崇礼多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后院又有人闯祸了,一头雾水,直到近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便急急忙忙来了门口。
“外头的风言风语刚刚平息了一些,他便往门口一站,是想如何?”
沈芳年猜想许甫并不是有意招惹人的目光,只是着实害怕了,可他确实也没有挑个好时机,再次触到了谢大人的怒点。
“明日一早我要回衙门处理点事情,若他还来,你别理会。”
出嫁的第一日,沈芳年便是这样度过的,有缱绻的甜蜜,还有同谢掌印交锋的惊心动魄,从宫中回来,体验了一下平静温馨,最后还有许甫来吹一曲插曲,实在是非常多姿多彩了。
☆、衙门送饭
翌日,沈芳年从睡梦中醒来时,枕畔已经没有了谢昉的身影。
昨晚她着实疲倦了,谢昉自然也没有强求,她可能阖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现在。
她坐起身来,低声呼唤秋瑶。
秋瑶便进来帮她打水梳洗,一面道:“小姐,你睡得可真香,别人家的媳妇,可都要服侍自己的夫君梳洗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