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不敢进来。”谢昉轻声安慰她,转头又沉声问:“什么事?”
谢昉提前吩咐过,门外人不是急切也不敢来敲门的。“大人,衙门外有一位周白卿周公子要见您。”
周白卿?他皱眉,这是皇后的侄子?未曾相识过,为何会现在来衙门点名见他?
沈芳年也听的真切,周白卿来了?她心中震惊于他怎么会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另一方面,她担心起谢昉的反应来……
“周公子说,大人不愿见他,便托小的传话,说沈姑娘确实清白,当日案发之时他们在一处,他愿意为沈姑娘作保。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望向他。谢昉恍然大悟,将一切串联起来,便很是清晰明了了:皇后为什么除了她的名字?原来与许怜儿无关,是为了周白卿。
“我……我出去和他说吧。”她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没做错什么,在他面前却忽然气焰都矮了半截。
“不行。”谢昉冷冷道,“北镇抚司衙门是随便任你进出的吗?”
她腹诽道,方才把我带进来时可没见你说什么不可随意进出。眼见好言相劝是不成了,她哼了一声,问道:“那现在人在外面站着,你说怎么办?”
“浇着!”
两人一言不合,互相背对着坐在一张椅子上,好不尴尬。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问道:“谢大人,你吃醋啦?”
谢昉冷冷“哼”了一声,道:“在许府你一直和他在一起?难道你们很相熟么?”
“不熟,特别不熟,一共就只见过,不是,偶遇过三次而已。上次我在莲华阁上撞到的人就是他……”
她的下巴颏垫在他的肩膀上,说起话来一起一伏的,颠得他痒,可这也不能阻止他恼怒:“区区见过三次他便动用私权让做姑妈的皇后将你留下了?那他可真是见色忘义。”
沈芳年忙在他眼前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周公子只是想帮我说说好话,没想到皇后娘娘会错了意……”
谢昉拨开了她的手,道:“他这么说,你就信了?”
沈芳年觉得自己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没法再说下去了,可是也不能让周白卿一直在外面淋雨呀。她把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前面来,双手环在他肩膀上,继续道:“你不让我出去见他,那我写个纸条给他,让他走,行不行?”
听到“让他走”三个字,谢昉的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加上她趴在他的背上撒起娇来自然是效用无比,他勉为其难的松口,道:“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
“可是什么?”
谢昉问道:“送信总要让我帮你找人送吧?你打算如何谢我呢?”
这屋子隔音不错,他们说话也只是耳畔私语,可惜那来传话的小旗就站在门口等回话,心中五味杂陈,谢大人可真会揽功。
沈芳年心中直说他斤斤计较,可为了递纸条,还是笑眯眯问道:“你想我怎么谢你?”
“亲我。”
“什么?大声点没听见。”她真的没听清,他这两个字说的声音太小了。
“亲我!”
……
这下不光沈芳年听见了,门口那个小旗一噎,想不到谢大人还有这一面呢?会不会发现他听到了,杀人灭口?小旗登时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沈芳年一哂,起了逗弄之意,道:“你只是帮忙叫个人来送信,我觉得我还是直接谢那位替我送信的大人便好了。”
门口这位小旗大人听到了,险些背过气去,忙退了两步,这墙根听不得了,要命。
谢昉怒道:“你敢!你只能谢我!”
哎,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曾经英明神武的谢大人怎么变成了这般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儿模样。
谢昉帮她取来纸和笔,这便让她写来。
她拿起笔,想了想便落笔,才写了没两个字便被谢昉将纸扔了。
“你干什么?”她皱眉怒道。
“周白卿就周白卿,叫什么公子?”
不能叫公子,她又换了张纸,继续写来,好不容易写到了结尾,又被他一把扯去。
“又怎么了?你很讨厌!”她真的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