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偲领着蕴月到墨府的时候,墨惟庸刚下早朝到府中不久。
这一天蕴月穿了一袭月白的衣服,梳着简单的发髻。
照着李慎偲所说的模样,不苟言笑,可是李慎偲看着就是觉得不一样。
墨静殊的脸上总有一股子老沉之气,蕴月怎么冷着脸,那双眸子里,就是少了那么一丝的韵味。
还有走路,墨静殊的步子永远都好像是同一个步调一样,走与停之间的气质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可是蕴月的步子总是过于飘忽。
李慎偲却等不急了。
李云偲此次前往景王郡城,内城细作传来消息,景郡主有心要嫁于李云偲,景郡王面上虽没有答应,可背里却在四下找寻能人异士,多为医者。
其目地不可言喻。
让李云偲娶景郡主,虽和娶墨静殊不大一样。
可是也是一种暗地里的支持,毕竟景郡王这一世,还只有景郡主一个孩子,小妾虽然有孕,可生不生的下来,生下来是男是女都是未知数,就算是个男子,也是庶出。庶出之子又有何大用?
能不让李云偲娶墨静殊,不能让李云偲娶景郡主。
李慎偲的心里很是明白。
最难不过先皇的赐婚,只要让墨惟庸同意让蕴月替掉墨静殊,那么一切都将掌在他的手上。
一旦墨惟庸同意这笔交易,墨家就等于完整的掌控在他的手里。
李云偲,有了兵权,本王与你还有差异?
墨惟庸第一眼看到蕴月时,是皱着眉头的。一句话正想说,就发现了事情的异常。
“你不是静殊。”
蕴月冰冷的面上直接覆上阴狠之色,自己都照着李慎偲说的做了,没想到,还是一眼就被人看穿。
“果然不愧是生父,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慎偲从蕴月的背后走出来,墨惟庸整个人都傻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应,一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人并不是墨静殊这点。二是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长相如此相似之人。
“怎,怎么会?”
李慎偲只是邪魅的一笑,然后仰着头走到墨惟庸的边上。
“墨大人。本王今日来,有一笔很好的交易与你商议。”
墨惟庸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许久才道:“不知慎王有何指教。”
中午的时候问月送来食物到大营内。
“小姐,该用膳了。”
李云偲从一堆的图稿中抬头,就见问月恭敬的站在墨静殊的边上。
想起上次饿了墨静殊一天,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问剑就送了膳食进帐。
问月感激的看了一眼看剑。
墨静殊倒没有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而是仔细的将手头上最后一组数据写完整,怕错乱了,四下里看了看,可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压书的物件,想了想,就从头上取了支簪子,小心的夹到册子的正中间,再放到无人能碰的位置,这才安心的道:“走吧。”
李云偲眸光沉沉的看着那本被妥善安放的帐册,难怪董尚书对她如此在意。
如此心细如尘的人,若是个男儿,怕是足以翻天覆地吧。
“爷!”
看剑走到李云偲的边上,总算有正当的理由打断他,让他正常的吃饭了。
上次爷无意忙了一天,突然在用膳的时候道:“若是她忘了用膳时辰,务必派人催促。”
这才有了方才问月前来“打扰”的一幕。
用膳的时候,墨静殊才得空看这个巨大的帐篷。帐篷分了四部份,最大的就是他们刚才统计分配资料办工的地方,另一边是资料房,接着就是这个类似小厅一样的地方,再就是用帘布隔起,该是寝房。
“皇爷住在这里?”
墨静殊拿起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李云偲坐在她的边上,正欲喝汤。
点了下头,十分淡漠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墨静殊拧眉想了想,自己从主城过来,花了近一个时辰,一日里也就十二个时辰,来回花去两个时辰,夜间睡觉再用去四到五个时辰,能用的时间也就五个时辰,还不含吃喝生活作息时间。
“我,可以住下来吗?”
墨静殊放落筷子,十分认真的看着李云偲。
李云偲似没有听到一样,喝完一口汤,“下午你随看剑回去。”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