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见到墨静殊后,立即上前。
“小姐!钟兰馨死了!”
墨静殊含着笑的脸在那一刻顿在了那里。
虽说对付钟宰相是因为明玥还有阮紫,而自己确实是将那箭栽赃到钟家去的,可是真正让钟家诛九族的却是那套龙袍。
这龙袍是不是钟宰相的,墨静殊不敢确定,但是至少是减轻了自己做恶的罪恶感。
对于钟兰馨,除了上一世她害自己被太后打,接着让李慎偲有机会接近自己,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恩怨。
现在她死了,死在了大理寺。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36、总有一件能得云王爷的心。
就在墨静殊失神的片刻,突然听到一阵铃向,墨静殊立即往主楼走去。
才到主楼的顶层阳台,一只鸟儿飞了过来。
墨静殊适时的接住,然后解下那一纸信件。
信是主城飞鹰堂分点直接传来的。
信上写,蕴月一早进宫了。
墨静殊沉了下眉头,目光自然的飘向不远处的云王府,天色微暗,只见那王府门前一辆极为眼熟的马车正好出发,方向往着的正是主城的方向。
“暖玉,纸笔!”
不到片刻那刚飞来的鸟儿立即往着主宫的方向而去。
昨天在人群中看到蕴月的那一幕突然闪现在墨静殊的脑海中。
蕴月真的是那副没事而无害的样子吗?不是的,一个心机深沉到呆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都没有引起一点怀疑的人,怎么会没有心机?
南城渡口的事,她的想法和动机是很简单,第一是除了钟家,只要太后的羽翼没有了,自然会主动找上李慎偲,太后和李慎偲联手,目标一定是李云偲,像李云偲这样的角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弱点,但李慎偲的手上有一张王牌,那就是蕴月。万不得已,这道先皇的赐婚旨意就会变成一道催命符。
只要蕴月嫁入云王府,这一切就会像上一世一样。
可惜,她不会让蕴月嫁去云王府。
李慎偲派出去的人来来回回的行走在工部的府门外,却是没有看到墨静殊。
墨静殊急速下楼。
“明玥师傅!”
明玥宿醉方醒,看着墨静殊不解的问:“怎么了?”
墨静殊勾了个笑道:“找你有事。”
官家的教坊里,女子们一个接一个往着马车上钻,夜色正好,赶车的宫人不敢耽误,匆匆往着宫侧门而进。
丝竹乐响,偏殿里,太后坐在小皇帝的边上,低下坐有君臣,还有一名系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坐在那,一双清冷的眼睛一直看着桌下的某个位置,似乎拒人千里的样子,可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眼睛里并非真正的清冷,更多的是呆板。
李云偲坐在一边,抿着唇,脸上的表情不似平时的云淡风轻,有些许的严肃,周身是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今日哀家设宴,第一是为兵部李都尉庆功,二是为慎王配合案件调查,以身涉险,三是公布云王娶亲之喜。”
没有提到钟家,也就是说,太后说的三项都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钟家。
抚琴的墨静殊咬紧了牙关,这太后一翻话说出来,很明显,如果当时搜出来的东西里没有那件皇袍,今日这殿上,指不定,钟宰相还能拿着功赏。
也就是说,那皇袍极有可能也不是钟宰相的。
墨静殊确实想过这个问题,钟宰相就一个儿子,听闻那年狩猎坠马,后来不治身亡,这太后是他姐姐,皇帝是他的亲外甥,朝上还有李云偲和李慎偲,造反怎么排队,就是插队,也轮不上他。
也就是说,这皇袍根本就是为了把钟府往死里整才放去的。
墨静殊没干这事,阮紫也不可能会想到那么远,明玥师傅要是有这本事,就不会在上京城等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钟家一点晦气。
不是云殊山庄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墨静殊将视线投向了离她很远,很远的一抹白色的身影上。
正是这一望,那人的目光也将将的转了过来,隔了那么远,墨静殊都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禁告。
禁告不要乱来?这会哪能乱来,那“墨静殊”这会就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我暴出来,不是找死么。头一低,继续抚着琴。
好在以往也有常参宴的机会,所以这宴会上弹的曲子,她自然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