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军不再如之前那般斯文,一个劲的往里冲,御林军速度的在李云偲和墨静殊的面前围出一道墙来。
墨静殊死死的扯着李云偲,手紧紧的扶着他,生怕他会倒下。
李云偲怆然的看着混乱的一切,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少棠的身上。
“本王以为你至少是个君子,却未曾想到,你竟然同这些人是一样的。”
轻飘飘的声音再着无限的寒意,李少棠紧咬着牙,没错,他没有守信,于他而言,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毁了好。
看剑、长风赶来的时候,李云偲已然拉着墨静殊退回了新房。
墨静殊扶着虚弱的李云偲坐在床边,李云偲只是那般捧着她的脸。
“是我错了,父皇说的没错,我不适合做皇帝。这枚印是皇权总军令和军机处总军令,这是云王妃印。你且收好。”
墨静殊红着眼圈,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任着眼泪往下掉。
若说这一天的早上,她好似呆在天堂里,那这一刻,便是在地狱的最深处。
李云偲看着墨静殊这样,也很纠心,但是眼下只靠一个御林军根本就没有用,当然拿出这两枚大印出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可是自己活不久,就这般丢着烂摊子给墨静殊,他无法想像,将她一人丢在这柴狼虎豹群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舍不得。
谙尊的国运不如当年,已经经不起这般大的动静。将人死死的按在怀里,将那两枚印系于她的脖子上,随后细细的吻去她眼角的泪。
“我知道是我太自私,明知这样的境况却不阻止这场婚事,我知道是我不好,明明保护不了你,还将你拉入这混沦之境。长风与连营会护送你安全离开云王府。这京城马上就要乱了,呆不得,待一切尘埃落定,我接你回来。”
“不,我不要!”
墨静殊已然哭成了个泪人,但是李云偲丝毫都不动摇。
看了眼屋中的四人。
“长风,连营何在。”
“长风、连营在!”
“长风、连营听令,本王以帝王之印下令。”
“末将听令。”
“命你们以命护王妃,不得有一丝差错。”
“谨遵王命!”
墨静殊死死的扯着李云偲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松手。李云偲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印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照顾好自己,等我接你回来。”
说罢,手起掌落,墨静殊便晕迷了过去。
屋外的刀剑声越发的明显,连营快速的从李云偲的手中接过墨静殊。
“爷。”
李云偲抬手,制止了他们的话,然后道:“速带王妃离去。”
“是。”
看剑走到屋角,轻轻的推了一处不显眼的物件,刹那间地下开出一条缝来,推开那暗门,是条密道。
长风、连营立即离去。
墨静殊坐在巨大的船上,长风站在舱门口,扮成了一名普通的家丁,就连那张脸也换了去。
晕迷了数日,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墨静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想问他们李云偲的情况,但是怎么也问不出口。
因为看这样子,他也不会让她有一丝关于他的消息。
朝中的局势她不懂,穿越过来有什么用?活过两世有什么用?
早在这一世碰到李云偲开始,一切就已经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目光转向那一望无际的海蓝。就连逃都没法子,前路,后路都没有。
方醒来时,她还试过与云殊山庄或飞鹰堂,可是估计是这船离的太远,怎么都办不到。
身上穿的还是出嫁那日穿的大红嫁衣,边上是名哑了的婆婆,婆婆在自己刚醒来时,还总是打着手势,无奈她看不懂,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就是懒的看。
这婆婆也许是比划累了,或许是觉得她是真的不懂,也就安静了下来。
将脖子上的两枚印拿在手里,心中百味沉杂,之前只猜着那军机处总军令在他身上,没想到皇权总军令也在他身上,难怪他说要将这个天下给她,可是这令是给她了,她也没见得得到了这个天下啊。
心再次扯痛,这个人为了这个国家变成那个样子,然后没有得到任何东西,收获的是全天下的敌意。
“连营,去江南吧。你放心,我不回上京城。”